好些。”
那宦官两人对了个眼,一人躬身答话道:“奴才等在太一城中也轻易见不得天颜,伺候笔墨往常都是薛公公的活。这······奴才也不懂啊。”
说人人到,才提起薛闲他就施施然打耳房来了。手里捧着茶盘,见了寒蓁还挺惊讶:“姑娘怎么就出来了?”
“陛下叫我出来理妆发。”寒蓁答得有些无力,她晓得自己没什么可以凭恃的东西,一个不慎便要惹祸上身,因此心中不愿,还是有问必答。
“也好,”薛闲说着,将茶盘往她面前一递,“正巧姑娘出来,便将茶送进去吧。只一点,姑娘端茶给陛下时,可千万不要多说什么。”
寒蓁垂眼望了眼茶盘,心有抗拒,却不能推脱。伸了手预备接过。
“公公,要不然还是让我去吧,咱们姑娘哪做过这些活呢?”说话的人是素芳,寒蓁眼睁睁瞧着薛闲脸上表情一变,似有发怒的前兆,忙接过来,急急开口道,“不妨事的公公,我去好了。”
“嗳!那感情好,姑娘仔细些端着罢。”
寒蓁捧着茶盘,莲步轻挪,又回了正堂。皇帝面前那一摞尚未批的折子已然少了大半,另一摞则整整齐齐堆在一边。这样的活放在宫中原本是宫人代劳的,没想到皇帝居然能纡尊降贵。
杯中盛着一盏暗红的茶水,寒蓁闻得颇清楚,是普洱,而且不知怎的,依稀有些辛辣的姜味。
“放着罢。”皇帝眉眼不抬,纤长的指尖在奏折封皮上敲了敲,约莫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眉眼间的郁郁之色几乎从那玉雕般的皮子中渗出来。
寒蓁上前两步,踩着脚踏子,谨慎将手中的茶搁在距皇帝左手两寸之处。做完这一切,她又不知该做什么了,束手束脚地站在原地,视线飘忽。
乍然间,皇帝那鸦青色发中一叶浮动的金黄闯入视线。
她瞧得真切,是片银杏叶子。
皇帝今日带了金冠,做着金龙衔珠的模样,顶头上一颗明珠熠熠生辉。寒蓁瞧得真切,那片银杏好巧不巧正卡在冠子与发丝之间,在窗外吹进来的风中飘动着。
她在女子中算不得十分娇小玲珑,却还是矮了皇帝大半个头,何况银杏叶子与金冠颜色本就接近,故而到现在才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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