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寒蓁这下明白了素芳害怕的原因,伸了只手过去把她扶起,温声道:“这事已过去那么久,何况你只是他府上小小一名婢子。我不计较,你也无需害怕。”
前光禄寺卿刘思远是太辰帝时板上钉钉的□□,独女更是太子颇为宠爱的良娣之一。在如今太子谋逆,六皇子登基的情况下,必然捞不着什么好,一家老小全下了狱,无怪乎素芳这般害怕提起自己的来历。
“姑娘你瞧,这枚簪子好不好看?这颜色,也很衬二爷送来的衣裳呢。”袭予的声音打断了寒蓁的思路,她在寒蓁这里待了几天,知道主子宽容,活泼的性子就再也掩不住了。现下举着刚从珠宝盒里拣出的白玉雕花簪,献宝似的递到寒蓁的眼前,“咦?素芳jiejie如何了,怎么眼睛红红的?”
“不过是叫风吹了下眼,偏你这么大惊小怪。”素芳揉揉眼睛站起身,半真半假地抱怨着,从她手里接过簪子,“这簪子是好看,姑娘可喜欢么?”
“······你们瞧着弄吧。”寒蓁兴致缺缺。
不提莫连海还好,一提起他就激起寒蓁满心满意的愁绪。放眼望去,屋中桐木衣架上挂满了他这几日如流水般送来的衣裳,身前小几上佩环珠翠琳琅满目。
这样的厚待,让寒蓁由衷感到一丝异样。
玄兰二人在的时候,她就旁敲侧击问过有关“寒蓁”的事,却从来未得到过回应,等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她就更没了可以问的人。
是以直到如今,她都未曾知晓这个世界的寒蓁究竟处于什么状况中。
是作为陪嫁跟着莫夭夭去了宁王府上?还是仍旧留在茂国公府?万一两人撞了个正着,她该如何自处呢?
正思索间,素芳已捧着件石青色正绢披风过来了,面上用金银二色绣线绣了些花卉,领口缀了圈白绒,看起来既暖和又典雅。
“二爷那边使人来催了,纵使姑娘再不想下船也耽误不得了。”素芳提醒道。
二人中,素芳较袭予细心得多,来寒蓁身边还没两天就看出了她的窘境,故而有此一言。
寒蓁沉着脸点点头,由她把披风披上肩。
打从那夜以来,不但寒蓁身旁的人被换了,门口时时有两个小厮把守,说的好听点是护卫,说得难听点就是软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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