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槐走去,一步未落,重九夜扯住了他的袍子一角。
顾离低头看她,重九夜用湿透的袖子擦了把脸,用带这哭腔的声音问顾离:“真的吗?你会不会也和谦哥哥一样,被坏人杀死?”
顾离笑了,他缓慢且坚定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重九夜重重点头,努力的朝顾离咧嘴露出一个笑来,只是那笑比哭还要难看,顾离愣了下,手臂扬起,宽大的袍子已经落在了重九夜的身上。
“她叫九夜,重九夜,是阿爹的女儿。”
顾离抬头回应了薛槐方才的问话,不紧不慢的走到了顾谦身边,将他抱到花葬骨身边,让他们并肩躺着,顺手揉了重九夜的小脑袋,薛槐看着顾离做完这些,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了。
“重阳九夜,可是如此?”
顾离唇边的笑始终未变,像是花葬骨的面具带到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违和感,眉眼间的温柔在视线从重九夜身上移开的时候,拢了一层霜雪,硬是将这细雨冻结成了飘雪,顾离伸出手,落雪在掌心融化,指尖朝下低垂,水珠从指尖滚过下去,还没等溅起水花,已被冻结成冰。
“难为你还记得,阿爹要是知道应该会开心得。”
顾离的声音亦是如这冰一般寒凉,每个字都在唇齿间细细研磨,脱口而出的时候,便成了最锋利的锐气,轻而易举的冻伤了薛槐的心,顾离眸中笑意越浓,也愈发冰冷起来,他的父亲也心吗?
只一句轻描淡写让薛槐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悲痛,他与花葬骨纠缠不清了两百万年,可无论怎么怄气,怎么打闹,都没有想过这人真的会死。
花葬骨死了?薛槐还是不信的,他到现在都不相信花葬骨真的死了,可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呢?尸体就在他的不远处,那双半阖的眸子不知在看什么,只是再也看不到那双含笑的眸子里自己的倒影了。
“九九重阳……”
薛槐低低的念了一句,仿佛回到了那年重阳,他没有认下所谓的义子,花葬骨的肚子稍稍隆起的时候,薛槐怕花葬骨闷得无聊,带他去了人界,刚巧赶上重阳节,他破天荒的陪着花葬骨在人界待了九日,便有了九九重阳一说。
“九九重阳,若是女娃儿就叫他重九夜吧。”
花葬骨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抓着夙兰宸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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