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里夫咧嘴笑了一下,这个笑容令人反感,“郑区长是长期待在政府组织框架里的人,他能处理的都是流程性问题,是帮解决结构性问题的人擦屁股的。”
姜特德眉毛拧在了一块,“简单点。”
“他现在面对的局面,说起来简单,却也很艰难,一方面是保全小家,替夫人认罪,把家族利益凌驾在国家利益之上;可另一方面呢,他其实是个很悲惨的人,财阀控制了他的势力,同时也控制了他的晋升。他之所以能够毫不犹豫的拒绝,是因为他明白,如果在这个时刻松口,那就等同于为自己判了社会性死刑。他觉得自己是没资格坐下来谈判的人,是因为他没有一支如臂使指的核心力量。有了力量,才能去执行意志,顺便警告对手,再去掀对手的桌子。”
“所以?”姜特德冷哼了一声,“可别忘了,中国人有句老话,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科里夫也笑起来,笑得肩膀直颤,“国法煌煌,也是中国人说的。从现有的规则来看,他只需要去拉下现有框架内最大的统领就能获得自保,甚至绝地反击平步青云,又有什么理由阻止他去尝试呢?”
姜特德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他并不是以身殉道,能够为后人开路那种人。”
“可他唯一的儿子是,对吗?”科里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