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说:“这里有字。”
果然在他指的地方,有些刻痕,隐约像是字迹。我伸手摸了摸,痕迹已经被风化大半,但笔画的转折处还是能明显辨识的,只是这字我居然不认识。
“是苗文?”我问。“大概是工匠选木料时候刻上去的,具体是什么……”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是第一次我看到还有他不认识的字,虽然不合时宜,但还是有点想笑,“你觉得有多久了?”我问他。
闷油瓶用手敲了敲木质,又凑近闻了闻,才说:“帧楠”。
“帧楠?”胖子满脸惊讶的接了一句,“这亭子是楠木的?”他起身将剩下的几根柱子都检视了一番,还是有点不可思议,“这穷乡僻壤的,竟然……”说着又去怼一旁坐着抽烟的瞎子,“这不是皇上才用的起的木头?”
这话虽然夸张了些,但也是事实,特别是这种如此粗的整根木料直接拿来做柱子的。要知道楠木最少生长百年才可成材,这样算下来,我们此刻所处的这间其貌不扬的小小凉亭……
小哥说:“总有三四百年了。”
瞎子倒是不以为然,灭了烟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楠木本就生长在川黔,你觉得它是个稀罕物件,殊不知人家祖祖辈辈身边都是这木头,这就叫……”
他话没说完,突然敛了神色。
“来了。”
第88章
苗人。
黑衣黑裤黑腰巾黑绑腿,发束于顶成独髻,十几个人似是从地底下瞬间冒出来一般,将我们四人困于亭中,土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我们。
胖子cao了一声,低语道:“这到底是人是鬼……”不止他,我也有点恍惚了,那些苗人脚上甚至还穿着草鞋,他们互相之间并无交谈,面色肃杀的站在那里,只能听见火把燃烧的毕剥响声。
瞎子突然笑了一声,那一声很突兀,在这个场合下显得万分诡异。他身形一动,众人难免分神,小哥趁这时扯了我一把,将半个身子挡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