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香鼎上,插了几柱香,接着又往大厅中认真的拜了拜。她身上发生的事本就奇诡,想到宋家婶子说得心诚则灵,也不由更诚心了几分。
她确实是有些想家了,出来的时间太久,家人必定会十分担忧。再者,小姑娘默默的想着,师父将她带出来弄丢了,也不知现在如何了,她祖母若是知道消息,只怕师父日子不会好过。
想到师父每回见到祖母的表情,她这时虽有些忧心,却忍不住笑了一声。
大殿的一处偏厅中,连少主长身立在一处角落,静静凝视着上香的姑娘。他当日在逍遥侯的天外妆时,白袍女素素曾以贤伉俪称呼他二人,那时他心中即使惦记着找到逍遥侯,却在听到的第一刻,仍不免有所意动。
他六年前做过那场梦后,便不希望山庄中再次出现连夫人这个称呼,但他现在,似乎又有一些希望,眼前之人会留在山庄,即使以连夫人的身份。
但如今见到她安静的跪在佛堂,十分虔诚的模样,和这一道明媚的笑意,他大约也明白了小姑娘归家心切的意思。
连少主收回目光,沉思片刻,心道他也不过是一时迷惑,或许某一天她的语气太过真诚,或许哪一日她的眼睛太过明亮,或许也是因为马车中空气太暖,让他突然心有冲动。但那实际也不过是一个冲动,再多一些便没有了。他人虽在少年,可心已并非少年,他比谁都清楚,没有人是不能错过的。
即使是曾经属于你的。
连少主又看了一会儿,似乎已经想通了关节,这才转身离去。这世上唯一不能放开的,便是无垢山庄对江湖的野心,其他的,都不会太过重要。
殿中的小姑娘已插好香,向着寺里的师父走去,说了几句话,便被引至一间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