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笑起来,神情不见寥落,那笑容也并非强颜而成,但元羡突然生出些不忍之情。
他起身换到她身边挨着坐下,想说点什么,可语言何其匮乏,他心里想的其实只是抱抱她,而她也做如此想。
他甫一坐下她就撑起来靠向他,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皇穆笑起来,“殿下,我身后的伤都结痂了,不再那么弱不经风了,殿下可以放松些。”
她最近还叫他“殿下”,但玩笑的成分居多,偶尔也叫他“和湛”,元羡知道如今她口里的“殿下”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也就不再锱铢必较,偶尔也叫她“殿下”。
元羡接过她手里的那柄芍药翡翠如意,拿在手上把玩。皇穆这类花草状的金玉如意特别的多,麒麟殿,福熙宫她常在地方都有几柄,她看书看呈文的时候手里总有点小玩意,如意那么大,她有时候也拿在手里玩。
皇穆被他搂着靠在他怀里,不知怎么就又困了,她打了个哈欠,视线低垂。
“困了?”元羡早习惯了她几乎一挨上他就困这件事。元羡对这件事始终无法认真,每次都觉得好笑,但也渐渐习惯。他开始以为她是要对自己上下其手,结果却什么都没做。有一次还夸他皮肤细腻温润,彼时她刚醒,一脸迷迷糊糊,语气诚恳得元羡哭笑不得。
她说过他身上味道好闻,他最初不以为然,但渐渐发现她是真的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总把头埋在他肩颈、胸口处,神色无比贪恋,他开始以为她喜欢的是他身上的明夷香,特地叮嘱宫人最近不要换,后来有一天她和自己抱怨,说明夷香的味道太霸道,都快把他身上的味道掩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据皇穆形容,那味道十分令人沉迷,安心,她形容得颇为飘渺,只可意会无法言传,说了半天他也没明白,但心里是高兴的。因为皇穆用以举例的都是很好的词,很好的物。
当时皇穆刚醒,半睡半醒之间声音十分痴缠迷离,费劲地形容着他身上的她特别喜欢的香味,一双眼黑漆漆湿漉漉地看着他,“就是特别特别好闻,别人身上没有的,刚下过雨的山林深处,草木清新之气。你还不明白吗?”她说着说着几乎生气起来,他探探她的额头,还在发烧。她那段时间几乎整日都热着,他对此习以为常,见她着急起来,便哄着说“我知道了,明白了”。没一会儿她又睡着了。
他之前一直觉得他无法抵抗的是皇穆的相貌,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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