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敌人首级的气魄,可眼前这玄衣女子与“铁骨铮铮”四字毫不相干,之前手持金令、镇退官兵的事成了昙花一现,几乎教人怀疑这墨家人是不是抱错了孩子。
月色渐浓,像是撕开了最初的朦胧,让清冷透了进来。
云清净想起《千诀录》的事,本想改日抽空,现在既然遇上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省得夜长梦多。
“……你既是墨家人,那认识墨洄么?”云清净简单地自我介绍后,就这么开门见山地问了一句。
墨倾柔平静的手忽然震颤起来,熟悉的名字像是一把利刃,刺痛了她。
“嗯,墨洄是我爹……”
云清净没想到世事竟能如此凑巧,一时心花怒放:“是这样的,灵荡峰曾在二十年前将一本叫做《千诀录》的书赠予你爹,现在我急需此书打开回家的路,所以你告诉我你爹在哪儿,我……”
“他已经死了。”
墨倾柔惋惜地抬头看着云清净,又黯然重复了一遍,云清净的心瞬间跌落谷底,脸色逐寸冷却下来:“什……什么时候的事?”
墨倾柔看向满地冷凝的月光,喃喃道:“十年前,东原墨府的军师阁不慎走水,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我爹就在阁内,没能及时逃出,和整座军师阁一同……化为了灰烬。”
云清净闻言怔愣,发觉自己什么安慰的话也不会说。
墨倾柔反倒平静,稍显愧疚道:“抱歉,云兄,没能帮到你。”
云清净心不在焉地摆摆手,竟没想到这存书人已去世十年之久,此后他该如何大海捞针?
“不过……”墨倾柔摩挲着扶手,倏地想起什么,云清净匆忙投去殷切的目光,只听她道,“你说的这本《千诀录》我确有印象,那年依稀是个秋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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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原素有“风景甲天下”的美誉,然而堂堂将门府邸——墨府,却只是一座方方正正、毫无美感的大宅子,唯有后院一棵银杏树能谈得上有春夏秋冬的痕迹。
稍懂附庸风雅的家族都懂得往门廊画柱上刻诗绘画,以彰格调,偏偏墨府是个故作正经的,就跟里面供着的老爷子一样顽固不化,除了满眼的“忠”就剩下满地的“义”,仆人还得认识十来样兵器才能入府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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