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而入,一抬头就看见温庭弈一头乌黑的墨发如瀑倾泻,他仅一身单薄的衣衫,就这样跪在他母妃的灵前,双手合十,虔诚地诵念。
从门外望去,温庭弈的身形瘦弱无助,宽大的衣袖下是瘦成皮包骨的躯体。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断了线的纸鸢,被风一吹就要散了。
陆绥感觉头皮发麻,整个人就那样杵在门口一动也不动。温庭弈静静地跪在屋内,他便静静地杵在屋外。
一个不知晓心上人在身后,一个不明白眼前人才是心上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声,陆绥这才被拽回神思。凝神去看,温庭弈咳得压下了脊背,瘦弱的身躯不住地颤抖。
陆绥这才记起,温庭弈他还在病中。
新婚那一夜的任性胡来导致温庭弈感染了风寒,旧病未愈而又添新疾,温庭弈整个人就像是被压在案板上,浑身上下都生疼。
温庭弈睫羽轻颤,许久才停了下来。抚着胸口喘息片刻才略带歉意道:“臣并非有意打扰夫人,只愿夫人保佑阿绥此行平安,珩萧必定尽平生所学,为他守好王府。”
那是上一世,陆绥第一次听珩萧唤他阿绥。
一声过后,温庭弈缓缓扣下三个响头,这才扶住地面起身。他的喉咙干涩难受,肺部却是火辣辣地疼,刚弯下腰却见陆绥站在门外直直看着他。
满身的风雪。
“殿下……”
陆绥扭了扭自己早已冻僵的双腿,眼睛瞥向别处,低声问道:“我只是过来看看母妃。”
“恩,臣知晓的。”温庭弈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后侧过身子为他让开了道路:“那若殿下无事……臣先行离开了。”
陆绥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可以嗅到他身上重重的药草香,不禁蹙了蹙眉。
温庭弈拢了拢自己的衣衫,神色一暗,刚抬脚就听身后的陆绥开口叫住他:“既然都来了,就同我给母妃上一炷香……我这一走,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温庭弈脚步一顿,愣了片刻才转过身来,盯着陆绥看了半晌,突然低眉浅笑了一下:“是,臣遵命。”
其实陆绥本意只是不想让温庭弈这样子离开,物外还下着连绵大雪,夜色浓重,他一个人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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