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声歌一愣:
“对呀,我娘就是难产死的呀,你不知道吗?”
苻雍惊得直往后仰,脑袋上汗更多了。声歌拿出手绢给苻雍擦汗:
“不是,我娘不是无缘无故难产死的,我家不遗传这个。那时候你爹带兵去打金陵,将我爹封成了从五品宣武将军。去之前你爹的原定部署,是将营帐扎在江北再找机会渡江偷袭。当时我娘怀声默到八个月,感觉扎营点兵没什么问题,仍旧为我爹做副手打理军需,没想到上元节南下到了长江北案,远远看见金陵城张灯结彩,似乎全城都在过正月十五,根本不可能有什么防备。当时你娘已经怀了你在上京待产,你爹为了争过其他兄弟贪功冒进利令智昏,不管我爹和旁人如何阻拦,居然坚持不让扎营,非要用船连夜过江。大家都是北方人不擅长水战,八成又有你娘在里头通风报信,人家早就在芦苇荡里备好了埋伏,当时北周的军队就被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为了掩护你爹逃跑,我爹只好带人断后阻拦,你爹当时就脚底抹油跑得比你在西北还快,直接从西路冲回了蔡州。我爹被人从长江往北追出去二百多里,比丧家犬还惨,搞得我娘长途奔波早产了。因为第一个生的是我,人家又断出这时候怀的是男胎,我娘一心想把声默生出来,结果耗尽心力流血过多而死。”
说到这里,声歌心中暗叹。啥是忠良,不是心甘情愿将全家牺牲为国尽忠,而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知道怎么样就被上封把全家一个个坑死,最后上封还老婆孩子热炕头活得不知道多自在,精力过剩还要去内斗互相消耗争夺权位,下面的人只能拿着点官爵在被窝里头哭。战场上一个人的错误决策就能害死那么多人,真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种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上封永远不会真知道别人有多疼。
其实苻雍苻重弼这类上封已经算好的了,虽然真心里认为别人的性命跟自己家人比连个屁都不算,但至少会在别人死老婆死孩子的时候认真补偿善后,而且战略失误已经不能算多。要是跟了一个更不靠谱的去打仗简直不知道有多悲剧,难怪当兵为将的容易心理变态。
胡乱想了一番,声歌再去看苻雍,发现苻雍听得完全呆住了:
“……你刚编的吧,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