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着红色的地毯,帐篷正中放着一只带飞檐的矮桌,桌上摆着酒菜,帐篷看起来非常干净规整,只有对着门左边的一角略微翘了起来,显然是压帐篷角的重物滚落了。
声歌战战兢兢往里探头,只见一个高个头的人靠在矮桌后头的帐篷壁上。声歌顿时站在当地不敢前进,手脚也不住发抖。站了好半天,声歌缓慢地向小桌挪动,走到很近时,声歌忽然感觉坐在地上的人眼睛还瞪着。
声歌一屁股坐在地上,又爬起来颤颤巍巍地四下乱摸,最终在死尸身边摸到了一个烛台。用火绒点燃烛台,声歌举着烛台照过去,只见此人留着胡子,眼睛和嘴巴都大张着,脖子上扎着一个黑漆漆不知是什么的物件。
不是苻亮,是苻重干。
声歌拿手扶着小桌,好半天才醒过神来,立刻又举着烛台四处照,忽然看见帐篷靠门的一角侧躺着一个人。声歌捂住嘴飞速爬了过去,只见苻亮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前胸还在往外淌血。声歌将苻亮扶起来,用力摇晃对方肩膀。摇了好半天,苻亮终于睁开眼看了看声歌,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放声大哭起来。声歌立刻捂住苻亮的嘴,也跟着泪流满面。苻亮整个瘫在了声歌大腿上,好像想说话,但半天也没说出来。声歌道:
“你这是什么鬼样子,振作点行不行?”
苻亮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都是你。我爹要杀我,都是为了你!”
声歌无语了。声歌心想,如果是你爹的嫡子杀了别人的儿子,他会为了换官位把嫡子的命拱手送给别人吗?既然不会,这种事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呢?
但是这种关头说这个也没用了,声歌深吸了一口气将苻亮拖到旁边。苻亮不住咳嗽,看样子都快要死了:
“我告诉你,如果你把我卖了,我就咬死苻景苻襄是咱俩联手杀的,你也别想跑!”
声歌扳着苻亮肩膀:
“你少放屁。有我尉迟声歌在,看有谁敢审你!”
苻亮放松了点,躺在地上又不动了。声歌打了鸡血一样冲回矮桌后,将苻重干的尸体拖到帐篷门口,又把尸体脖子上的多角石头拔了出来,掏出苻重干怀里的定南王令牌,然后将苻重干的硬鞭找出来赛在尸体手里。一切停当,声歌走到帐篷口拿出镇南王令牌高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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