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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悠扬像一只上窜下跳的猴子,突然被人打了一棒子,终于安分了,他的脸颊微微泛红——还有别人在呢,他怎么就这么直接抖出来了。
何悠扬顿时有点无地自容。
他现在只想把齐临拉起来按在桌子上,暴力地敲开他的脑壳盗取信息,看看这小骗子到底在想什么。
然而他只敢默默地收回脚,不再作妖了。
积雪未化,转眼就到了年关。
何悠扬从名著这片一头扎下去就立马被浮起来的死海,跳向了过年走亲戚的苦海,虽说脸笑得有些僵硬,吉祥话说得嘴抽抽,但总归有红包打赏,也不算折本。
吃完晚饭的雪夜里,偶尔还和周飞飞下楼堆几个巨丑无比的雪人在空地上。漫天大雪里,蹦跳着给冻僵的脚取暖。
夜幕沉沉,周遭沉寂。越是这种时候,越是思念泛滥。
然而这个年齐临过得并不安宁,怀揣着所剩无几甚至还有些鄙俗的家庭观念的齐伟清,时隔近半年后又要回来了。
听闻这个消息的齐临是眼皮也不掀一下,就“哦”了一声。
而齐老太太却在齐伟清回来的前几天就早早把他的卧室收拾好了,还说着一定不要让儿子点外面的年夜饭,她要亲力亲为。
可能是觉得家里太冷清,没有过年的气氛,齐老太太在菜场买菜时顺带买回了几副红彤彤的窗花和对联,回到家就兴致勃勃地准备大干一场。
上了年纪的人,一年到头也没什么翘首以待的惊喜或者希望赶紧过去的忙碌,这些都是年轻人们的玩意,他们悬悬而望地大概就是一个年了。
因为新的这个“年”啊,能化煞去晦气,修缘来福泽。不哭不闹、平安喜乐地过“年”,家庭自然而然地会团圆,人理所当然地能健康。
齐老太太瘦弱的身躯不知怎么突然充满了活力,不像一个人被疾病折磨许久的老人,旋风似的在家中各个阳台和窗户来回,还站起蹲下地把那张厚重的供桌里里外外擦拭得一尘不染,并且严肃拒绝了乖孙的帮忙——他上次拿抹布抹桌子的时候不小心把倒霉大佛卷倒了。
他还没来得及伸手扶起来,齐老太太就赶紧冲了上来把佛像安安稳稳地归回原处,嘴上求着佛祖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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