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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从竹子间把身后的书包拽出来,拽掉了一片倒霉叶子,迎面就看见了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姑娘,安安分分地弯腰拨起木门上的铁锁,轻轻推开走了出来。
那是住在齐临家斜对面的女孩,叫“项卉佳”,没有mama。和她爸爸也住了好多年了,齐临记事起他们就已经住在那儿了。
齐临小时候还和人家玩过,不过他从小调皮捣蛋,玩得都是些什么烂泥巴、硬石头之类的东西,无论是人家小姑娘自己还是她爸爸,都不想一个文文静静的淑女和一个野孩子玩到一起去,往来便也淡了,见面也就打声招呼。
“你也今天开学吗?”
项卉佳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便没了下文。
齐临不免有些尴尬,不过确实没有什么话好讲。小时候脸皮厚,自己叽里呱啦唱独角戏唱得高兴,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可能有了点羞耻心,学会了见到熟人点个头,不必过度寒暄。
“那我先走了。”齐临也不管人家什么反应,一溜烟跑了。
齐临家离江州一中很近,步行二十分钟就能到,这个点去学校还是早了点。有些人早早出了门,有些人却抬手关掉了床头柜不屈不挠响了三次的闹钟。
何悠扬听见卧室门外“哐”的一声——他的父母出门上班去了,也就是说时间不早了。他生生把一股来自每个细胞的起床气憋进了丹田,从床上滚了下来。
一年两度的大型恐怖灾难片“开学”又按时上演了,他火急火燎地从卧室转战到卫生间,差点被围着他转悠的“铁饼”绊个跟头。
“铁饼”是他们家养的狗,应该也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何悠扬猜测可能是拉布拉多和田园犬串的。不过呢,狗么,名贵不名贵不重要,别添乱别拆家就万事大吉了。
“一边去,我上学要迟到了,”何悠扬一脚踹开铁饼,风卷残……残羹剩饭,嘴里还不停歇,“铁饼啊铁饼,你看看我妈,都不顺便叫我一声,哪怕敲个门也好啊。”
“还只给我留了这么点粥,哎,天理何在啊。”
何悠扬单方面的跟狗讲话,狗反正是骑自行车下坡——睬都不睬,好似一只猫错投狗胎,只顾着独自玩着他的发声刺球。何悠扬觉得这狗实在欠抽,别人一去招他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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