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分辨。
他走到余裹的轮椅右侧,余裹并没有看他,他蹲下来,余裹也没有侧过头看他。
雨渐渐下大了,也开始打雷。余裹对雷声没有什么反应,风又吹来一些花瓣,他这次能控制住自己的力度了,把它们都收在另一只手里,只是另一只手捂过伤口,被血弄脏了,有一些花瓣被血粘住,又被雨水化开,这些颜色和水氤氤氲氲地落在袍子上,带出一些血腥味。
余裹停下来,转动了一下轮椅,看了一下这个人的手。
他慢慢地把手覆上去,感受到了温度就离开,问余裹,“冷吗?”
余裹迟疑了一下反问他,“春天冷吗?”
余裹没有质疑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说话了,又说:“你可以……离我远一点吗?”
他轻声细语地,“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余裹攥紧了心口的袍子,手上搞得乱七八糟的颜色都跑到这里来,紧接着他开始尝试复述自己的感受,“……我感到,有一点难受。”又说:“余睚,你知道我叫什么吗?”余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你想四处看看吗?”余裹没有给他回应。
风不再温和,余睚脱下自己的风衣,仍然轻声问他,“我可以把衣服披在你的身上吗?”余裹没有给他回应。
“我可以推你去吗?”
余裹说:“我会飞。”
但余裹今天也没有起飞,他睡着了。
余睚把他推到手术室,帮他重新处理伤口。
回到房间拾起来散落在地上的日记本,突然又想写一页日记。
2042年03月21日
清晨你醒了。
摔到伤口崩开也要出去看雨。
今年的春天比你还要早一点醒来。
我们从地面起飞,终于重返人间。
晚上十点十五分,雨。
※※※※※※※※※※※※※※※※※※※※
都忘了怎么写日记 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