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烟逐渐笑不出来了,这场景好眼熟,当初她就是被这副外表彻彻底底地欺骗了,这人向来热衷欲擒故纵,她从来看不透他到底想要什么。
于是她直截了当问道:“你一直在我身上加注,目的是什么?”
“我见过的女人都很无趣,不是为财就是为情。你真的很有意思,拿命救过的人说断就断,当初拼命想离开我,真分开了又辗转找到我。”君雁初平静地看着她,“我目的很纯粹,只是想让你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岚烟微笑:“骗人。”
君雁初也笑起来:“看来是我下的注不够。”
她当然没全信这些话,但他的注确实都下在刀刃上,桩桩件件累积起来不是笔小数目。她也不是以前那株攀附在影鸦大树上的菟丝花,现在她是无根之草,偶尔也想过茶靡花事了后该怎么做。
但她没有精力去铺设后路,眼下每一步都是走在千仞之壁的独木桥上,还是把路走好再说。
在宅邸里懒散养伤,从没有不速之客前来打扰。
这日岚烟在练剑,无形的剑气在养鲤池上飞速掠过,破开两侧浪花。身后有个暗卫聚精会神看她练剑许久,见她收了剑才离开。
她收剑是因为君雁初来了,站在她身侧平声道:“豫王把他都督府里那些女眷都撵走了。”
“这事得罪人,不像他会干的事情。”
“说是墨迹把画卷弄脏了,嫌晦气就遣走了。”君雁初望着细金揉碎的水面,“作为交换,他不情不愿收下了那些官员送上来的特产和玉器,足足十几车。”
“真是我听过最蹩脚的托辞。”岚烟笑着摇了摇头,倏忽止住口。
她上当了,君雁初在试探她对舒瑜的在乎,她若是真放下了就不该问那一句。转头看他,他果真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看不出心中情绪。
良久,或许是等不到岚烟找出理由了,他慢悠悠开口:“回京吧,你伤也差不多了。”
她徐徐放下肩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说道:“你工作都做完了吗?”
“嗯,是时候回京复命了。”君雁初声音没有起伏,“我真是不爱做官,若不是当时和贤王这边的昭国公扯上关系,必须要摆明立场,我才不愿日以继夜地奔赴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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