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搬到皇上那屋子去了,只有一些不太常用的东西还留在这里。
特地来到这里,焦适之也不是为了做些什么。他只是想找个地方令自己安静地想一些事情。他在皇上身边的时间太长了,若是有一点儿走神的迹象都会被正德帝发现。不是说这样不好,但他需要时间来思考清楚。
关上门窗,焦适之在屋内绕着圈,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先是嘲笑了自己,随后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这个习惯还是他从皇上那边学来的,每次遇到什么难题或是激动的事情,正德帝总是习惯在屋内踱步,绕着圈儿来回地走着,似乎这样子能助于思考。
最终焦适之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在打算离开房间的时候又迟疑地转过身来,走到衣柜前。他的衣服都已经被带走了,这里面剩下的东西也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袱,即便不用打开来看,焦适之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打开了包袱,除开杂物外,一个温润的小玉瓶躺在包袱里,焦适之不自觉从里面拿出来,摩挲着那光滑的外表,心里又泛起了隐秘的忧愁。他把小玉瓶揣入怀里,重新踏出了房间,轻轻走到前屋的窗户那里,稍显温暖的室外可比寒冷的屋内舒服多了。
正德帝望着从后面走来的焦适之,伸手触摸到他冰凉的衣袖,又往上摸着他的面孔,“你身上怎么这么冷,而且你是打算从窗台进来?”他狐疑地看着焦适之,似乎想在他身上看出点什么问题来。
焦适之轻笑道:“您在想些什么呢?我不过是回去以前的屋子找点东西罢了,然后看到您竟然在认真地批阅奏章,所以想过来看看你。”
正德帝佯装发怒地看着焦适之,不过片刻又失笑摇头,“适之这话可就伤了我的心啊,我何时不认真了?”
焦适之伸手碰了碰正德帝的脸颊,唇里含着柔意,“您什么时候真正认真过了?”
正德帝还真的仔细思考了片刻,撑着下巴仰头望着焦适之,从这个角度看他还是一个难得的感受,仿佛他身处下位一般,他蹭了蹭焦适之仍然停留着的手腕,低低说道:“至少在对你的事情上,我一贯是认真的。”
焦适之揉了揉皇上的头发,抽身离开,“您还是继续认真下去吧,我去看看府里的布防,待会一起吃饭。”如家常一般的话语安抚着正德帝,令他如懒散的大猫一般趴在窗边许久,目送着焦适之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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