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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持酒试图起身,手抓在地上却只留下了几道血痕。
他艰难地喘了口气:“什么狗屁遗诏,老子从不在乎……”定了定神,又笑道:“你们都把那个东西看的比山还重,你是这样,李尚书这样,还有……可知……”
镇远侯没有说完。
杨瑞盯着地上的李持酒,眨了眨眼,终于说道:“可知什么?你当然可以不在乎,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这个机会,你从小不是生在皇家,但是我呢?我是皇家的人,我从小儿就给这个位子压着!太子,皇后,他们得到了这个位子,却还是对我虎视眈眈,恨不得把我除掉了才放心,我能怎么做?就算我跪在他们跟前把心掏出来告诉他们我不敢争不会争,他们也未必信!我只有坐在这个位子上才安心!你跟我怎么比?”
李持酒的眼皮动了一下,有一滴血珠从长睫上滑落:“就算我生在皇家,也、不会像是你们……”
杨瑞大笑:“好弟弟,别说这些没影子的话了,横竖如今朕才是赢家,所以你才能跪在我跟前啊。”他背着双手重走回椅子旁,回身落座。
镇远侯缓了口气:“人家说狡兔死,走狗烹,如今战事未缓,你就要杀人了,你能对我动手,那……李衾呢?”
杨瑞眉峰一动,并不言语。
镇远侯试着起身,却又摇摇欲坠:“你既然能拿江雪要挟我,自然不把李衾放在眼里,等南边战事停了,是不是、就该对他动手了?”
终于,皇帝开了口:“你问这个做什么?”
李持酒抬眸,他经历刑罚,浑身是伤,又给下了药,现在一身的功夫都使不出来,甚至连抬头起身都成为难事,但眸色却依旧凌厉非常。
皇帝对上他的眼神,心头一寒,暗暗地竟怀疑那药对他有没有效,他飞快地往旁边扫了几眼,确信自己的侍卫们应该都是随叫随到的,才稍微安心。
李持酒咳嗽了几声,血顺着唇角跌落在地上。
皇帝见他无法说话,却了然的一笑,慢条斯理道:“镇远侯,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这天底下第一个窥破你心思的人,就是朕了。”
李持酒的双眼里略多了几分疑惑。
皇帝手扶着椅子的月牙扶手,往前倾身凝视着他:“还记得你当初跟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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