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瞬间跳乱。
李衾却又垂了眼皮,转头看向桌上,便道:“你怎么把这幅画取下来了?”
东淑也随着看过去。
这幅画是她挂在屋子里多少年的,每一寸都熟悉非常。
之前萧宪拿走后又送了回来,给她悬挂妥当,东淑虽没有亲自捧着细看,却也隐隐瞧出有些不对,似乎是那画轴做了点儿改动,只是很细微,不易为人察觉,除非是她这样熟悉自己东西的人。
但虽然看出来,东淑自己却以为大概是这画轴太旧了,或者哪里有什么伤损,萧宪叫人做了细致的修补罢了,因此也没有巴巴地当成一件正经大事去询问萧宪。
直到李衾向她打听,先帝遗诏的事情,又听李衾说起萧宪必然把这东西放在一个最隐秘不易为人发现的地方……
若说这天下最了解萧宪的人,莫过于萧东淑了,她只要稍微留心,便轻易就想到了。
那皇帝急欲得手的先帝遗诏,多半就是在这幅画里。
所以先前李持酒替她将画拿了过去,东淑心中才莫名的慌张。
虽然她笃定李持酒是看不出这画中玄机的,毕竟莫说是没见过几次画的镇远侯,就算是跟她的那些近身丫鬟如彩胜等,都不会察觉,但一想到那个决定乾坤的东西就在里头,而且拿着这画的偏偏就是所有风云漩涡中的关键人物,怎能叫她不动容?
其实在李持酒捧着画给她的时候,东淑曾有一瞬间的闪念——索性就叫李持酒将这画带走!
但是这念头如白驹过隙,而身边偏偏又有个李衾!
李衾是何等的精细洞察,他早隐隐地有一种感觉,知道萧宪藏匿遗诏之处只怕跟东淑脱不了干系。
当进门之时看见李持酒手中拿着自己的那副《太湖春晓图》,李衾的目光在那画上扫过,早就明白了。
所以他绝不会容许李持酒将东西带走。
此刻李衾故意问起来,东淑道:“哦,原来你不知道吗?”
李衾听她这么回答,才道:“我只是猜测,难道萧宪是真的把那个藏在……”
东淑抬手在那卷轴上轻轻地抚过:“子宁。”
李衾应了声:“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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