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跪了两个时辰恐怕早就受不了弯腰驼背,但停虚却像一根树枝插在土地上,脊背挺得得笔直。
哪怕周围没有人看他。
他习惯了,习惯用这样的方式换取和潭寻深和平的相处,习惯了久跪变形的膝盖,习惯了身体越来越弱,习惯身体内的内力越来越少。他对幽岛了解的太少,更别提情蛊和七年愁两种毒药到底发作是怎么样的,他只是慢慢感知到这几年身体变差了,怕冷,怕热,浑身没有力气,一点一点没有症状的虚弱下去。
太阳西沉,一片凉爽中,偶尔刮过的风还能叫人扶着胳膊叹一句凉,停虚身上的湿衣被风吹着,凉飕飕的。
傅崖走了过来,低声道:“夫人,两个时辰已经到了。”
“这么快啊,”停虚喃喃出声。
“嗯,我扶你回去吧。”说完,傅崖轻柔得给停虚披上一件薄氅。
“别,”停虚眼睫上挂着汗珠,脸色苍白,唇无血色,气若游丝:“热。”
傅崖手一顿,将大氅收了,他弯腰扶着停虚的手臂,谦和有礼的将他扶起来,停虚脚步虚浮,踉跄着走不动路,傅崖看在眼里,却没有逾矩去抱停虚。
“去备热水,”停虚走得很慢:“我......洗洗,和庄主用晚膳。”
“备下了,”傅崖回道。
“嗯,”停虚低低应了一声:“你想得周到。”
两人沉默着走回停虚的房间,傅崖将人送回软塌上,停虚扶着软塌半躺着,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傅崖退至门外,双手放在门上,终是不忍,低声开口: “停虚,何苦呢,你原不必这般,大好山河,恣意江湖,哪样不比如今这般过得舒坦?你该明白,庄主他心不在你处,你放手,放过庄主也是放过你自己。”
停虚似乎是累极了,他慢慢闭上眼睛。
傅崖以为自己像以前劝他那般得不到回应,沉默着慢慢将门关上,却在门彻底合上的刹那听见了停虚的声音。
“我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热水浸泡过身体,驱赶了一身的疲惫,停虚这才像缓了过来一般,吐出了一口胸中浊气,他靠着浴桶缓缓下沉,热水没过头顶。
停虚在饭厅等着潭寻深,饭菜全部上齐,潭寻深才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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