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晏,这不比你平时随队去捕猎野兽,剿灭流寇,是一场实打实的战争。”
宋明晏蓦地心头一暖。他不自觉地露出惯常示向哲勒的柔软笑容,轻声答道:“我知道这是战争。不过您能关心我,我很高兴。”
哲勒闻言,眉头反而皱得更深,这不是他希望听到的回答。宋明晏何其敏锐,他察觉到哲勒的不悦,于是收起了浅笑,将右手放在自己胸口敛容道:“如果您还不放心,我可以现在对着天地念一遍战誓,我保证像誓言里一样,为您战至——”
后面的话宋明晏没能说出来,要战至如何宋明晏也没能说出来。因为他的主君攥住他盖在心脏的手,欠身过去堵住了他的嘴唇。
那是一个倏忽如飞鸿掠水的亲吻,飘忽得宋明晏根本来不及反应。
哲勒点到即止,他很快退开半步,掌中依然紧握着宋明晏用来宣誓的右手。男人垂下眼帘,微微翘起了唇角,他低声开口:“其实继位宴会第二天的那个早上,我醒着。”
宋明晏怔怔地看着他。哲勒自己反而像是做完了一件极重要的事一般舒了口气,他终于松开了手,转身上马,待在鞍上坐稳,他回头注视着宋明晏,字句分明:“我不希望你为我战至血枯命竭。”他停一停,又重复道,“所以你一路当心。”
待哲勒策马离开,宋明晏才恍恍惚惚地骑上灰烟,按部就班地朝目的地驰去,直行了数十里后,他猛的一俯身,人几乎是趴在了马背上。
怎么会有这样狡猾的人,他想着。
太狡猾了。
宋明晏用力死死捂住了嘴。掌心潮湿双唇发烫,心脏在剧烈的狂跳下生生发疼。他头一回发现,原来极度的喜悦对他而言竟然是这样与痛苦无异的巨大折磨。
在鹰钩鼻说“天黑了”之后不久,白脸听到了从夏夜里飘来一道若有似无的沉闷啸叫。那声音隔着一层毡布难辨模糊,但白脸仍旧可以认出这是犀角号的声响——不,或许是比犀角更加庞大的,更加沉重的东西。
“什么声音?”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你的耳朵的很灵,”鹰钩鼻笑了一声,“你这种小年轻,当然没听过这个声音。在二十七年,这声音出现的次数可不少哩。”
“二十七年前?那时候我都还没找到我阿妈的肚子在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