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不住地打了个寒噤,身不由己地被那根手指驱使着,钻进了一顶附近最大的帐篷里。
说是最大,这草草搭起用以过夜的帐篷里突兀多出了五个成年男人后也变得无比拥挤,空气瞬间浑浊起来。荣头刚进帐子腿一软,已经跪倒在地上,他身后的四名“伙计”哈哈笑起来,其中一人发现帐子里的原住民后吹了声口哨:“啧,咱们太失礼啦,进神使的帐子,该敲一敲门的。”
玛鲁手里端着一碗药,望着眼前四位高大的不速之客,脸色惊诧:“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今晚没有地方可去的蓬莱客商,想借神使的帐子睡一觉,不知道祭司是否怜悯世人啊?”
玛鲁看一眼身侧平躺的年迈祭司,老人从五月末就再也起不来床,此时依旧如死人般紧闭双眼。他听见了对方声音里带着的明显末羯口音,更闻到了从十步之外传来的气味,那不是商人该有的铜臭味,而是血迹枯锈在刀剑上的腥烈。玛鲁没有说话,只瑟缩着往里坐了坐,对面的人十分满意地笑了。
荣头好不容易停止了胳膊的痉挛,他颤巍巍地站起来,声音和他身体的抖动一个频率地晃着弯:“你、你们要我把你们带进来,我已经做到了,可以放我走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