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的问题一大堆,最后,她却只是问:“为什么救我?”
为什么呢?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习武之人,身体比头脑反应更快。
“既然能救,为什么不救呢?”
华阳叹息:“算了,你这人没意思,要么反问,要么乱说,从来不好好回答问题。我累了。”
常欢的手轻抚上华阳脊背,将她拉过来:“靠在奴身上睡一会儿吧,天亮了兴许就有人来救您了。”
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女没必要矫情,华阳从善如流地靠在他身上。即使在这样凄惨的境地里,常欢还是坐得笔直,真不知道他这份派头是打哪儿学来的,比她还像个皇室贵胄。
华阳合上双眼,她早该觉得累了,男子的身体不魁梧,但坚定可靠,隐约有熏香的气味从他衣物里渗出,杳渺又真切。
“常欢,”华阳换了个姿势,断掉的手臂使不上力,常欢连忙扶住她,“你如果一直这样温柔又不多话,真的很像玉团儿。”
又来?她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么?常欢气得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华阳吱吱地笑:“你有什么委屈的,玉团儿曾经是本宫最喜欢的东西。”
常欢心口一紧,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吗?
“……曾经?”
“嗯,拜你所赐,现在不敢喜欢了。”华阳大咧咧地翻了个身,头枕在他臂弯里,脸紧紧贴着他胸口。
他心里冰凉,就知道她在戏弄他,故意用上青楼里最标准的套路:“公主要是喜欢,奴也可以一直很乖的。把奴留在身边不好吗,只要奴一个不好吗?”
她像是听了最好笑的笑话,笑到全身抖起来,嗔怪道:“常欢你才十七岁,好好说话,别整天乱学那些油嘴滑舌。”
“公主以为,十七岁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十七岁的少年人应该——”华阳想说应该天真坦率些,不要整天什么都藏在心里,想想常欢的出身,到底开不了这个口,“得了,你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十七岁少年,我可教不了你。”
常欢咬上她的耳朵,一边不住摩擦柔软的耳珠,一边问:“年纪小怎么了,奴又不是那种情窦初开不懂得体贴女人的,公主被奴伺候的时候难道不快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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