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眸中的光也一寸寸熄灭,她踉跄了两下,摇摇欲坠。
不知何时身体已能动,他踉跄地来到她的眼前,接住她无力的身体。
小梨呕出一口血,她抬眼,仔仔细细地看着他,似乎要把他的脸牢牢地印在脑海里。
百里骁想要为她输送内力,她却摇了摇头,苦笑:“晚了,一切都晚了。”
他怔然地看着她,下颌绷得很紧。
小梨的指尖碰在他的眼角,突然问:
“这里为什么没有眼泪?”
平静的话,带着无尽的哀怨。
她脸上的哀伤太过熟悉,渐渐与几个月前的重合,百里骁只觉得有巨大的恐慌传来。
他从小到大,很少流过眼泪。龚叔说过,就算他在婴儿时期,即使是饿了也不曾哭叫过。后来,在无上峰峰顶罚跪,挨着铁鞭,他也不曾为疼痛流泪。
他像是失去了流泪的反应,只有胸膛无尽的悲哀与愤怒的烈火灼烧着,烧到喉咙,烧到眼角,把他所有的情绪都烧到干涸,他看着小梨,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思绪,像是空了一块,只余风声在呼啸地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