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每日早上煮上一大锅菜粥,把顾瑛临走时做好的酱菜切好摆盘,又把几样干鱼腊rou放在灶上蒸一遍端在桌上, 回头就叫钱小虎过来一起吃。
钱小虎头两日还有些怕生, 后头渐渐就好了。虽然还不怎么说话, 却也知道家逢巨变收敛自己往日骄纵的性子, 没事儿的时候就捡了一把扫帚清扫庭院中的叶子。他的力气极大, 只可惜对于打扫清洁这类事物生疏得很, 常把庭院里的杂草落叶扫得东一块西一块。
顾衡在隔窗里看见了, 摇摇头随他去。看书看累了时, 就挽起袖子又去打扫一遍。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去, 数日后一天深夜时木门被不紧不慢地敲响,果然迎来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顾衡掌着灯亲自把人迎进去道:“我猜了一圈的人, 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你。”
来人想是为了避人耳目穿了一袭黑色的长斗篷, 身材精壮有力顾盼生威,微微拱手道:“顾秀才别来无恙,我也没想到兜兜转转,我们两个还是聚头了。”
油灯上细弱的灯花在深夜飘摇, 放在桌案上时光线才渐渐稳定下来。
顾衡微微一笑,“让我着实有些不明白,钱馆主一家既然有你在暗中照拂,为何还落到如此下场?他本人关在县衙地牢里至今不见天日,钱太太为递一张状纸死于非命,钱月梅杀人遁逃后根本不敢露面,钱小虎整日里傻乎乎的,还没有从母亲惨烈而亡的场面里收魂。莫非,这就是马典史你的本意?”
马典史解下披风,自倒了一杯些微温热的茶水,倒也不避讳什么直接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钱太太在这个关口上告状的确是我指使。陈县令在莱州经营了十年,到处都是他的枝枝蔓蔓。不赔上两条人命,可不是这般容易就被扳倒的。”
顾衡有些不解,“这是你和陈县令之间的私人恩怨,我也没那个闲工夫仔细听,但你何以认准了我会帮你?”
对于年轻人毫不客气的反问,马典史丝毫不以为意,“我和陈县令之间没有私人恩怨,我也不是一心为公的大义性子。陈县令这个人可谓是贪酷成性,为了敛财各种手段百出,吃相太过难看!”
中年男人脸上闪过不屑,“更可恨的是这个人既要名又要利,做了污糟事不说还喜欢让别人给他背污名。他在莱州十年,搜刮金银无数,你可知他卸职时从县衙后宅拖出二十几口樟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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