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深深的辙印。
打老远就有一个年青人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见骡车缓缓驶过忙急迎上前来,伸手挽住辕车问道:“不过是去买几样果蔬种子,怎么耽搁到这个时候?你们再不回来,我都准备出去寻了。”
来人正是顾衡,他话音一落就看见张老太太神情惨淡,顾瑛眼含哀戚,车厢后头还畏畏缩缩地躲着一个浑身孝衣的半大孩子。
张老太太下车后把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叹道:“我也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管,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孩子在县衙门口哭死。新任县令已经接了他爹的案子,是死是活还未有个定数。真要有个万一,这孩子到现在懵懵懂懂的还没醒过神儿来,怕是只有沦落到沿街乞讨当乞儿的地步了。”
顾衡正准备说话,顾瑛就挨过来急急解释,“祖母本来真的不想管这宗事的,但那位钱太太以死相胁,实在是忍不下心。反正咱们家地里差人手,随便找个地方就安置了。有我时时在旁边看顾着,铁定不会给咱家添麻烦。”
顾衡一抬头,就看见齐刷刷的三对六只眼睛以同样的神情紧盯着自己,不禁感到好笑。
“放心吧,我不是我爹那种食古不化的老古板。除了跟银子亲香,万事不放在心头。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即便钱馆主真的杀了人,这么大的孩子总不可能杀人。祖母从前就说过,有些人咱能帮一把是一把,也不求人家记得只求自家心安。”
张老太太眉眼俱都舒展开来,拍着顾衡顾瑛的手道:“我就知道自己养的孩子良心好,你们两个可比好多人靠谱多了。我也不求别的,只愿这个钱家的孩子能顺顺当当的长大就行。”
哪有这样夸自个儿的?
顾衡无奈一笑,心想我老子顾朝山也是您亲手养大。为着那些陈年旧事您还不是时常给他没脸,常当着众人的面骂他的良心被狗吃了。说实在话,依顾老爷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来说,良心即便没有被狗吃其实也所剩不多了。
同茂堂在顾老太爷手里的时候,一个月总要拿三五天出来义诊,或是初一十五,或是端午中秋重阳上元。
用老爷子的话来说,这世上买什么东西都可以打折扣,只有吃病看药不能打折扣。贫苦人家遇着三病两痛多半是硬扛,却不知有些病症是越拖越重。
医馆里每月能有三五天不收药钱,这些人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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