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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那支木簪已被公子偃的剑劈成了两半，连带着玉台那张有着妖冶之美的脸，也堪堪裂开。血从她的脸上流到肩头，流到胸前，染红了衣裳。

玉台那样美，直到她死的那一刻仍旧美如荆虹，令人欷歔。

面前依旧直立着的玉台令公子偃感到恐慌。

公子偃为自己逃避这个死不瞑目的女人，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他的胸口有点麻，还有一点痒。他低下头，脸上的表情瞬间转为惊愕，他看到自己身上有一支透胸而过的箭。

箭身上还有他的血，他第一次看到这样妖艳并且悲哀的红。

直到他倒下的那一刻，他的眼中仍旧只有这妖艳的红，耳边充斥着meimei的苦喊，却不是在叫他的名字。

他听到meimei在叫一个很熟悉的名字，玉台。

这是谁呢？很熟悉也很陌生，他已经无力去想。能让meimei哭的这样悲伤，理应是个很重要的人……

他很用力地伸展手臂，想要摸摸meimei的脸，人之将死，什么都看开了。

他现在只想摸摸meimei的脸，让她不要哭，告诉她自己也要死了，王室正统的后裔只有她一个人了。

他能够感觉到生命正在流逝。

他看到二哥和四弟在厮杀，他看到二哥扭过头对他露出了狰狞的笑，他看到那些已经死去的部下在跪迎他，他看到……

他什么都看不到了。一柄利刃从他的背后刺下，再一次透胸而过。

“臣女恐夫人有失，故未经夫人下令便擅自出手，请夫人责罚。”晋女跪到密夫人面前。

密夫人望着面前的尸体，毫无防备下，她被附着在死亡上的力量震碎了悲伤。她的眼泪，只在满月般的脸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她拢拢头发站起来，目光越过跪在身前的晋女，喃喃自语：“他们来了……”

晋女扭过头去，远远地看见正在赶过来的晋国大臣。

“望你能戴罪立功。”密夫人的声音很轻，晋女抬头看她的时候，她已经端正地坐了回去。晋女起身退到一侧后，命人收敛地上的尸身，立即遭到了密夫人的阻止：“不必！现在还不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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