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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你一个答案。”苏漓紧攥着拳头,指节都泛出了白色。
百里霂漆黑的瞳孔凝望了他很久,像是要把一生的不舍都融在这凝望里,而后,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苏漓咬着牙竟笑了一声:“好。”他用力地闭上眼睛,又睁开,一滴剔透的泪水从眼角滚到脸颊,然后落下。
布帛被利剑劈开的声音很轻微,却响彻了百里霂的耳膜,那一角翻飞的白色衣袂轻盈地落到了地上,而苏漓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这一切都突兀得让百里霂晃了个神,他甚至连那个年轻人离去的背影都记得模糊,虽然那是他最后一次看见苏漓的背影。
三月二十日,清晨。
所有身负军衔的将士都奉命来到贺兰郡衙外,这些人里有西北军,也有灵州军,还有北凉军,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来得茫然,并不知道大将军要宣布的事究竟是什么。
百里霂穿着一身布衣站在最高处,没有着剑甲的他看起来少了以往的凌厉之色,但气度不减。他扬手作揖,向着四面八方的所有将士:“百里霂今日要奉皇命回都建墨,或许不再有相见之期,诸位保重。”
他这一番话激起了一片哗然,武戎等几名亲近校尉立刻挤了上来,急急问道:“皇上召将军回去所谓何事,为何不当众宣旨?若是朝中出了对将军不利的言语,我等愿联名上疏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