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脊背,不经意滑过肩胛下那道伤时,手微微一顿:“这是那年在北凉,将军被格日勒图的长刀刺中所负的伤吧?”
百里霂感觉到青年温热的指尖,背脊上不由掠起一阵战栗,低低“嗯”了一声。
那是一场并不必要的单马较量,曲舜清楚地知道那天格日勒图最想取下的性命是自己的,而不是百里霂。他低垂着睫毛,重新拧了水,又转到男人胸前,而百里霂始终半垂着头,并不与他对视。
擦着男人颈项的时候,可以清楚地觉察到手指下突突直跳的血管,那熟悉的脉动竟不自觉地让曲舜觉得眼眶酸涩,他轻轻叫了一声:“将军……”
百里霂微微侧过脸:“嗯?”
在他视线的上方,青年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片刻之后才道:“水凉么?”
百里霂也顿了顿,方道:“不凉。”
至此,两人又都沉默了下去,并不再说一句话,等这番细致的擦拭结束后,曲舜取出一件干净的单衣给他披上,然后便要默默地退出去。
百里霂低声道:“曲舜,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曲舜迟疑地站住了步子,向百里霂看了两眼,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两声咳嗽,紧接着帐帘一掀,苏漓走了进来。他一身尘土,显然刚下战场,神色倒还缓和,进门便道:“将军今日如何了?”
百里霂眉毛一抬:“这会子还不错,不过万一一会又被魇住了,动手伤了军师也说不准。”
“不妨,我随身带了银针。”苏漓笑了笑,拍拍袖子。
“今日又战一场?”
苏漓摆摆手:“小战,我看他们其实是想探探将军的情况,看有没有可趁之机罢了。”
百里霂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苏漓,我且问你,为何昨夜偷懒,换了曲将军来替你值夜。再有,为何趁机整我,说要戒食荤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