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竟搭理了自己,更是心花怒放,凑上前去道,“小公爷可是要沿湖去大街上,卑职正好顺路,不如陪小公爷走走?”
岳宁原本已微微皱起眉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偏头道:“林大人请。”
林奎一路点头哈腰地应和着,满口寒暄,不由得让岳宁更加没了耐性,索性径直问道:“林大人和百里大将军,似乎是故交?”
林奎一听到这个,立刻来了精神,腰都直了些:“那是当然,我跟百里霂当年可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他每次闯了祸都是躲我家后院子里,跟他哥哥打架打不过也是我去帮他抡黑棍……你可不知道他二哥打人多凶,不过到后来,也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岳宁听着这话,想着百里霂的脸,不由得嗤笑出声:“他还有什么往事,都说给我听听。”
“怎么,岳小公爷竟不知道……”林奎想了想,忽然道,“是了,听说睿国公十年前才举家搬迁到都城,难怪岳小公爷没听过百里霂那小子当年的名声。”
“哦?”岳宁学着他的口气,“那小子有什么不得了的名声?”
“这可不知要说几天几夜了,东市颐籣坊这里老些的街坊邻居,谁不知道他,三天两头地闹些事出来,说起件有名的,还是我们都在禁军里当职的时候……”林奎仰天想了想,“我记得那时好像十五岁左右,第一次让我们去巡街,就在这附近,骑着两匹马,来来回回地走。”
“那皮甲又大又热,套着别提多傻了,百里霂和我一面骂一面巡街,直到中午,忽然,就前面那座桥那里,就叫嚷起来了,”林奎一面说一面指着绕坊而过的小河上的那座拱桥,“我们以为有人打架,忙拨马过去看,谁知桥对面忽然跑来一个男人,年纪轻轻的,脸皮雪白,眉眼又生得俊,我正说难不成是个戏子,谁知果然是戏子,还是上都护家的戏子。”
岳宁见他絮絮叨叨的说得全都不切重点,不由得催促道:“然后呢?”
“他后面闹哄哄地追着一群家丁,喝,跟唱戏似的,跑得头发都散了,刚过了桥,一眼看见我们,然后不知发什么疯,噗通一下跪在百里霂马前,求百里霂救他。”林奎至今说起,都是一副见了鬼的神色,“那边家丁已经报了名头说是上都护府内的戏子偷逃,我们怎么管得起这种闲事,就是要管,也是把那戏子捆起来,送到都护府上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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