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道:“苏参将的意思是让我们退兵?”
“退兵?”苏漓一挑眉,“披肝沥胆这些年,诸位将士会甘心么?”
“那你绕来绕去,究竟是什么意思?”一名性急的校尉嚷起来。
百里霂突然抬起手掌,乱哄哄的四周霎时都安静了下来。
他抬起头,环视了众人一圈,低声道:“四日后拔营。”看着他们疑惑的神色,他又加上一句,“依照原先军令,去格尔木河。”
这次众人反应倒快,齐齐应道:“是!”
在经过低头站在一旁的苏漓身边时,百里霂忽然停住脚步,低声问道:“你方才已料到我的决定了,是不是?”
苏漓抬起头,脸上是略带狡黠的笑意,眼角弯弯的,有些少年时肆无忌惮的影子,却又很快收敛了,低头快步走出帐去。
九月二十一,哲尔古。
这一天是霜降,却淅淅沥沥地下起秋雨来,这样的天气不比在中原,湿冷的寒意丝丝缕缕地往骨头里渗着,大队的士卒踏过泥泞的草地,他们身上穿的大都是单衣。
天色阴晦,连逐日赤金的毛色都显得黯淡了许多,它身后走过的地上印着蹄铁的踏印,却又很快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了起来。
刚刚路过的是格尔木河东岸中游的一个寨子,原先是大贵族赤兀尔的草场,现在赤兀尔带着年轻力壮的奴隶和牲口逃去了,寨子里只有妇人和孩子。这不是向大炎投降的部族,所以抢先冲进去的步卒们没有太多顾忌,该掳掠的一样也没有落下。等到大军全部赶到时,早已一片狼藉,而大将军竟也只是皱起眉头教训了几句,没有多加责罚。
曲舜在离去时听着寨子里传来的哭嚎声,与昔日大炎百姓的痛哭并没有什么两样,然而这些年使他也明白了,战争无非就是吃人的野兽,尤其在这样的时候。
大军的脚步在距离格尔木河一百里外的地方停住了,一直沉默的将军忽然转过头来,远远地喝道:“曲舜,一会由你领五千兵马,渡河。”
所有人都吃惊地向曲舜看来,连曲舜自己也怔住了,他没料到自己接到的第一个军令就是渡河,而对岸是北凉王帐的所有兵马。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拍了拍他的肩:“我跟你一起去。”
苏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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