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北凉军果然有些迟疑,但很快,他们就收拾了无措重新挥舞起马刀向两边的黑暗冲开,厮杀起来。
火光如同一道张开的裂口,越撕越大,北凉军没有因为疑惑停住脚步,反而更迅猛地扑了上来。这的确是一支精锐之师,每匹战马都高大矫健,而马上的武士更是魁梧凶狠,转眼间就剿杀了左线所布的大部分炎军。
眼看着压上的敌军越来越多,苏漓终于不安了起来,喃喃道:“怎么他们竟像是知晓了我们的兵力,完全不惧怕有埋伏似的。”
“难道是从我们残留的营帐数目推断出的?”曲舜急切中又有些疑惑,“但是当初将军曾用丢弃营帐之计诱使过北凉人大败,他们应当有所顾忌,以免再次中计才是。”
“不管这些了,”苏漓一把抢过士卒手里的战鼓敲了下去,“既然已陷入险境,只能丢车保帅,先调离出所有轻骑。”
曲舜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他知道眼下看来,为了不全军覆没,丢弃辎重和步卒是唯一的出路。可是……他望了眼火光明暗中仍在厮杀的两军,咬住下唇转过了脸去。
传令的鼓声在黑暗中听来格外清晰,带领轻骑的武校尉很快就来到了曲舜的马前,脸上尤带着不甘。
“曲将军,是撤兵么?老陈和他手下的弟兄还陷在里面。”他低声道。
他口中的老陈,便是步卒一营的陈校尉,曲舜点头,有些嘶哑地开口:“撤……”
苏漓在后面替他道:“武校尉,带着你的人先撤。”他说到一半,忽然抬起头,看着战场中央,“我的军令他们都忘了么,怎么还在呐喊震鼓乱作一团,这诈伏之计已经没用了。”
他说着,却听见厮杀声越来越大,像是两支大军混战到了一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