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观回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就说咋不住一起呢,原来你受伤了,这伤处整的,是不太方便……”
徐观深呼吸,不接话,拿着洗脸帕就要往厕所走。
窗户被敲响。
男生正要过去,徐观腿一伸,将人拦了个趔趄。
他又穿上衬衫,才过去拉开窗,杨果站在窗外,只穿了一件背心,胳膊瘦长白皙,肩膀不窄,肩线很直,是最适合穿背心的那种身材。
透过屋外莹润的月色,他隐约看见杨果后背上有一片暗影,像是一个文身。
与那一头刚到下颚线的学生妹短发,显得很不相配。
杨果说:“有烟么?”
徐观从杂乱的桌上摸出一包万宝路爆珠,杨果说:“要金桥。”
他顿了顿,回身从椅背上的牛仔外套里又摸出一包金桥,只剩两根。
分一根给杨果,他微微俯身给她点烟。
两人的手再次形成向内弯曲的弧度,隔着窗栏,护着那一株火苗。
男生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这两人一个在窗内一个在窗外,都很安静,除开风声,几乎便只剩火苗燃烧烟草的声音。
他默默关了大灯,只留桌上阅读小灯。窗外的国槐树影被无限放大映在墙上,陪伴两道沉默人影。
谁也没说话,月牙变得清亮,杨果斜靠在窗栏,徐观陪她抽完了一支烟。
又赚了几分钟,她愉快地想。
这里隔音很差,翌日清晨,杨果被胡同里的自行车铃和婴孩的哭闹吵醒,睁开眼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不在家。
一向难以进入深度睡眠的她竟然睡得很香。
她侧过脸,埋头在触感有些硬的枕头中深深呼吸。
打开门才看到,其实天色还未完全亮起来,徐观睡的房间还静着,没有人声。
她绕过横列的这排屋子,看见大门敞开着,有个老头正在浇花。
不清楚是租客还是房东,她踌躇一会儿,还是走过去问好:“早……”
老头似乎被惊吓到,猛地转身,浇花的塑料水壶长长的壶嘴里喷洒出一片细流,差点溅杨果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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