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不该……不该松开她的手。
陈琦捧着木盆弯腰去捡落在地上的纸轴,但手还未碰到,楚晙却快她一步拾起,陈琦诧异道:“陛下?”
楚晙将纸轴塞进袖中,以手抵唇轻咳一声:“告诉大理寺卿,如今的供词足矣,不必再审,也不必再问。”
陈琦应了,见状问道:“陛下可是哪里不适?”
楚晙面色苍白,连嘴唇也淡了几分,闻言微微摇头,眼低是暗沉一片:“无事。”
她的声音平静和缓,一如寻常,仿佛方才的失态只是陈琦的错觉。
“辰州的消息还未送达,世女便以侍疾之名在宫中多待些时日,等消息到了再出宫也不迟。”
陈琦俯身行礼,见一角衣袍曳地闪过,抬头时皇帝已经出了房门,屋外天空已被余晖染的一片灿烂,透过长廊落了一地碎金。桂花开到荼蘼,幽香袭人,在殿中也能闻到。花枝无风自动,簌然坠下,片刻便铺满了宫道。
放眼恒州,唯有皇宫中才有这四季桂,能于寒秋盛放,这明明是富贵之极的景象,不知为何,她心中倏然生出某种不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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