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望,挺身而出,藏匿族王等人,只待城禁一解,便利用水路送出城外。
心头的巨石落下一块,然赵让始终未能相信,言之凿凿要靠他策动李朗密调入金陵的数千名南越将士的高僧,真将他引作心腹,把计划全盘托出。
他兵行险着,出其不意杀死子玉,但见那高僧竟仍能忍气吞声,大异常人之举,更确证此人城府极深,定留有后手。
奈何他左思右想,仍觉眼前云山雾沼,扑簌迷离。他甚至在高僧道出李朗身世后,大不敬地猜测内应之人里或有皇太后,然冷宫乍现的那条直通泰安宫的密道,又让他颇费思量,太后若也是一丘之貉,当时尚奉子玉之意为圭臬的李铭又怎敢将她暴露于李朗的视野中?
如今安置罢五溪族人,赵让决意赴周校尉之约,虽说此间旧部再三劝阻,他也自知此去,渺存生机,只是为心头所牵所绊,于情于忠,他非去不可——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五溪族王临行前的好意,赵让感怀不已,为必为之事,就算事后永失李朗信赖,也无可怨悔。
周校尉与赵让相约在南城门下,时值四更,赵让一路行来,还能听见远远传来的梆子声,若照寻常,散居于金陵各处的京官应已起身,整装待发,好前往宫城,接驾早朝。城门也当在五更天开启,喧嚣随之而起,日复一日,往复循环。
然而今夜却处处寂静无声,无关祥和,处处隐隐生出森森然的杀机来。
赵让如约而至,周校尉望之而变色,勉强笑问:“赵将军怎么独自一人?莫不是那些蛮夷全都不讲忠义,不愿追随将军?”
“他们另有去处。”赵让并不多言,向城墙望去,反问,“周校尉已安排妥当?”
“当然。但,但就你一人?”
赵让淡笑:“正是。周校尉嫌弃了?”
失声片刻,周校尉勉强摇头,他举右手,伸拇指、食指于下唇处,吹一声短促的响哨,就见城墙上有人从雉堞后探出头来,很快又缩了回去,不多会儿,上方垂下一条粗绳,直到底端。
周校尉上前握住绳头,使劲儿往下拽了几拽,回头对赵让道:“在下还以为赵将军会率虎贲而来,要早知只有您一位,又哪里要这么费劲!”
赵让听出他口气中的奚落,不以为意地轻笑上前,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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