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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衔的低落情绪直至回到府中也未缓解, 更衣盥洗躺到床上他都一直黑着张脸,沉闷得吓人。
怎么了嘛。
等他闭眼睡去,谢云苔望着他发愣。他总爱抱着她睡觉, 两个人就脸对着脸,离得极尽。她的目光静静地划过他的眉眼、他高挺的鼻梁、薄而轮廓分明的嘴唇, 最后化作怅然一叹。
她又在想他晚上说的那句话了。
“谢云苔, 你讨厌我吗?”
他问完没有等她的答案就回过头去,摇头说算了,可见烦躁。她心里又仍被程颐的事搅扰着,一时只乱糟糟的。
现在她才顾得上好好想一想。
想了半晌, 她轻轻开口:“我不讨厌你呀。”
如果她讨厌他, 心思哪里还有这么矛盾呢?他硬要逼嫁她以死相拼就好了。
正因不讨厌, 她才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时提醒自己要清醒,又禁不住地沉沦。
谢云苔越想越垂头丧气——她何尝不知道,这几个月下来,她已有些撑不住了。
她不知不觉变得爱和他斗嘴, 慢慢也爱和他说些奇闻趣事。更愿意看他高兴——是从心里希望他高兴的那种,与从前为了自己活命而盼着他心情好不一样了。
她感觉自己像中了邪,明明在努力抗拒, 还是斗不过他。
好烦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