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挨哪个老王八蛋的打了?!”梦雅摇头,凑她耳边,流着泪炫耀:“我要结婚喽。”
世路崎岖,按之实际,人活着是为了来受苦。梦雅一直发热乏力,持续不好,焦丽茹催她月前去医院查过,先说是三期梅毒,后来又确诊是艾滋。
“你事先为什么不跟我说?”焦丽茹责问。
老苏瞟她,“不是我装洋要邀功,莫说场子给我管,我自有我的打算安排,就凭我替你东奔西走劳碌这些年,还要么事都找你报备?我倒委屈死。”
“那你说,你把当她什么了?”
“当她养起来的狗。”老苏坦坦荡荡说,“狗咬链子要造反,该棍棒打死就莫手软,你纵容一个明天你就要纵容一双,你生意还做不做?”
“她是条命!苏涛!”
“命?那还是在旧社会好啊,有张契在手,让她搞搞清楚命算谁的。”老苏把烟别进耳朵,朝后一靠,“我只管看好你场子,管好你的人,算好你一分一毛,她痴人痴梦要上岸嫁人,先搞清楚她赊着多少。”
老苏指头朝掌心点:“她本来就愚,傻不愣登,买钟的就不多,动辄你还要接济她些。你是南海的观音?病染上就要歇着吃药,欠着的还不上,往里贴没个头,她拖累一个,少她你要烧香拜佛,你还难过劳神?你别搞错,你开的不是庙!”
“她一直忠心跟着我。”焦丽茹掐着睛明xue,“她说她想结婚了。”
老苏嗤笑:“想得蛮美,婚有什么好?”
“你怎么知道就不好?你是她?还有你找他爱人说什么了?”
老苏笑开:“我说岸可以上,钱总要还,底总要交。”
焦丽茹松开山根,摆手长叹,急于结束话题:“总之你去把她弟弟接来。”
“哟,前脚我还给电话了,我说从今往后学费续不上了,看他有用留下来刷个锅洗个碗,没有嘛,送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