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哑巴的。”赵五直说:“你验嘛!”
涂文掏出一柄乌黑的仿制77,口端贴住他眉心,咧嘴:“行,拿你验啊?”
赵五面庞陡地披上蜡黄色,下意识两手端举。
吴启梦拉开拎包,默不作声地一沓沓红毛子数出来,码齐在他推拿床上。吴启梦呵责涂文:“你别太过分,小心泉哥回去搞你。”
赵五咽了一口唾沫,两腮微颤,“南、南头轱辘山.......原来是个劳改农场,这会儿废弃了,你去那儿开枪,没人,没人管,车、车停塘边上,你往山里打,防着有野狼.......真是哑巴,你折回来找我。”
涂文收枪:“吓的哟,我没装子弹呢我还。辛苦!钱你数数。”
轱辘山不矮,劳改场静得像个大坟头,这就是立起来的一樽大碑。山脚嵌一个水塘,面儿上随风微漾,月亮在里头浮游沐浴,变换形状。水鸟啄食,深浅洼地一律黑色,林间有轻微的动静,窸窸窣窣的,你说不上是不是狼,都说新世纪没这东西了。涂文凝望塘面,吸满两支烟,才揭开布兜抽出一管六四,得意洋洋似的亮给身边的柳亚东看。
“开眼了?”涂文递给他,“摸摸看,真家伙,拉开保险扳下去,一弹就给你打得肠穿肚烂。”一弹就要人狗命,不跟你开玩笑。
柳亚东显然不想接,也搞不懂涂文为什么要拽他下来试。
“行吧。”涂文不强求,收回胳膊,端举向前,随意一瞄准,砰——
一群灰鸟倏然从林间腾起,唰啦啦扑向天空。
吴启梦按开车里的灯,换上棉袄补口红,转脸把自己化成个艳丽的鬼。天儿太寒,手是僵的,微微一抖,就在嘴角划拉出一道血印子。吴启梦擤着鼻子四处找纸,找不见,兰舟适时递上一张浆白的手帕。“蹭上就洗不掉了。”吴启梦摆摆手,“不用你这个。”“没事儿。”兰舟依旧举着,“手帕就是擦东西的,要不我揣他干嘛。”吴启梦简直这一年来没听过比这更有道理的话。他拿过来抹,抹不干净,弄得像得了唇周炎。越蹭越脏,越抹越草率,到疼了,吴启梦停下动作,贴近倒车镜端看了一会儿,噗嗤乐了。兰舟一愣,吴启梦转头给他看嘴,兰舟也转开头,没忍住。吴启梦问:“你知道麦当劳叔叔么?”
涂文在广州吃过几次,换他来听懂这句话意思,他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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