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
“那你听好,打从这会儿,他跟你就没关系了,死活你管不着。”涂文指着他鼻尖,一条条慢吞吞捋:“你住哪儿,在哪儿上班,你哪个居委,你领导姓什么叫什么,你爸妈是谁多大干什么住哪个胡同儿,我们一清二楚,搞臭你一个搞垮你一家,我带人去北京出趟远差的事儿,我——”
老贾没搜出来,他身上藏了只果皮刀,他猛一挺身,递刃扎进涂文左肩。
没反应过神的片霎,他挣脱斯文表象,爆发出了极强的求生力量。他狠抵果皮刀,推掀还未察觉痛感的涂文,电闪般以头撞击旁侧上前的老贾的下腹,老贾屁股蹾地,他抽脱果皮刀半空一阵挥舞,又抱起地上的旅行袋,手脚并用朝外爬了一米,旋即撑起身,张皇失措地奔逃向大厅。涂文掷出的铁管未能击中他,砰的砸向门框反弹回来,老贾痛吟,涂文捂着肩狞脸:“快他妈追!”
奔出去的时候,柳亚东分神了,大厅里快速倒退的人、物,也给予他正奔逃的错觉,他不是在追那人,更像是效仿他。那人挤进往北检票的歪歪扭扭的队伍,他也就挤进,他踉跄着在叫骂中冲撞,他也就冲撞,他奔出旧扑扑的月台朝向泊住的绿皮火车,他也跟着奔去,他撞倒铺置铁踏的乘务钻进一截车厢,从这头跑向那尾,他也就在长长长长不足一公尺的窄路间持续着追逐。中途有乘务阻截,叫喊,更有的加入其中,也说不清是他们尽职尽责,还是趋于看戏的本能。
哐哐哐哐,背后的脚步呼喊趋向繁杂,兰舟的脚步柳亚东可辨,不近不远,紧随背后。绿皮火车一侧外的天色黯淡趋明。
扑倒那人的时候,柳亚东和他抱作一团在车厢内打了个滚,他只动用一点儿剪铰的基础脚法,那人就被桎梏得动弹不得。他泪流满面,疲乏绝望,哀求说:“你放我回北京,你帮帮我,我给你钱。”
柳亚东一回头,背后的人形形色色,围成多排。兰舟落了一步就被阻隔在了人外,正踮脚张望。他想问兰舟要怎么决定,怎么思虑。他其实有个冲动,想说:好!我也想去北京!我妈在那儿,去看看,说不定能找见。
但没有。柳亚东一拳击上他左腮,抢过他紧紧环抱的包。侯爱森一行赶到,拨开人群,正见这幕。柳亚东将来回忆起来,不知道是要庆幸自己借机演绎了一个绝对忠诚的谦卑小弟,为自己和兰舟胡自强博取了基础信任值,还是要后悔,自己错失了一扇门,探及他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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