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你说的没错,当时官家的禁卫军已经围住整个宁府,梅姗身边的秋嬷嬷被困在府外进不来。”
当时的宁府不过是刀板上的鱼肉的,她们甚至只能做一个提线木偶,一言一行都收到监视。
“她大概是预料到了后面的一切,略施手段,暂时岔开了这些人,在过年前一夜,也就是宁翌海的棺椁送回临安前一夜,敲响了我的房门。”
宁夫人揉了揉额头,颧骨高耸,脸不见肉的面容在沉默的光影中留下消瘦的阴影。
她在宁家时,还有些圆润的富态,可到了这里却就像是被人抽了全部的力气,整个人阴森冰冷,宛若套着衣服的骷颅。
宁汝姗握着手中那封信,来回翻着,却迟迟没有打开。
“她与我做了个交易。”
宁夫人嘴角僵硬,微微抽动,古里古怪。
“她说我之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宁姝惹出来的好事情,官家不会放过我们,我和宁姝此生都不复相见,但她可以帮我们。”
她陷入沉思,整个人宛若入定的枯木,连着眼尾的皱纹都在昏暗日光下古板死寂。
梅姗容貌艳丽,举世罕见,哪怕是此刻穿着素白衣服,不着粉黛,在昏暗的烛光下依旧美得惊人。
那夜,她说话时的神态格外悲悯哀伤,哪怕连着眉梢也不曾耸动一下,可那双眼落在别人身上,却像能透过一个人的一生,让人战栗恐惧。
宁夫人自小就听过她的名字,日日听着她的名字长大。
谁不知道,梅家出了一个名动天下的明珠。
梅姗。
她的祖父是天下第一名儒,她的祖母是西南边境的王女,她的父亲是文官之首,她的母亲是天下闻名的大才女。
韩诤为她手植梅林,宁翌海甘愿为她冒生死大忌。
两人按理本就是云泥之别,若不是造化弄人,本就没有见面的机会。
可今夜,两个人却互相站着,四目相对,各自无言。
“她说我可以让来人帮我救出宁姝与我,但前提是我为她保护一封信,等着一人来取,只要一切相安无事,所有的事情都将解决。”
宁夫人低声说着,声音虚幻飘溢,在空荡的屋内摇摇摆摆,无依无靠地消失在耳畔边。
“一人?”容祈出声问道,“没说具体是谁?”
“没有,梅姗只说在我被软禁之后,会有一人来,不论是谁,便都把信给他。”宁夫人喃喃自语,“但她要求我一定要完成外面的那个阵法,不然将永远也出不去。”
宁汝姗发怔地看着她。
“我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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