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到我手上。
“偲偲。”他轻轻叫着,就像以前生气的时候他哄着她那样。
李偲暴怒地一把抓过木匣往他身上砸过去,他竟然机灵地躲了开,木匣重重落在地上,震得地上灰尘扬得老高,外层套着的绒布袋子很快就脏兮兮的了。“这木匣子很重,你想没想过,我一个人提着回家很麻烦啊,路那么远还要转车?你哪里找来的女人?随便一句话,你就那么听话啊,我怎么没见你以前那么听我话啊?”
“不,她从不对我提什么要求,所以这次她说的,我听,而且如果换做是你,你看到自己男人拿着前女友的东西也会不高兴,对不?”
李偲生生地听见自己的期盼反转的剧情碎落的声音,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
“这样,你打车回去吧,路费我出,行不?”他拎起灰扑扑的绒布袋子往李偲手里送。
平复,平复,接过袋子,李偲低头看着这个曾经象征着甜蜜爱情的信物,此刻它如此沉重一直往下坠,想松开手,手却像痉挛一样死死抓着袋子一角,越是用力想张开越是缩得紧,不行,我不想再失态了,我要挽回所有的尊严。李偲抬头看见对面街角上正停着一辆垃圾车,大长腿大步大步地冲过马路,把这沉重的袋子摔在了垃圾车里,回头用满不在乎的表情盯着他,“真难为你特地花时间送过来给我扔,再见。”
为了他,李偲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陪着他在国内奋发图强;为了他,李偲与父母关系搞僵冷战到纠结春节回不回家;为了他,李偲毫无事业地混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来上班!四年感情只用半年就消失殆尽,可算领教了人生。
不争气地想到以后不能再见他,身体里的氧气都好像跟着他走了一样,绝望和无力缠着李偲寸步难行,终于不得不蹲在某个偏僻的街道上,抛开伪装,肆意妄地痛哭流涕
那副卷轴!她不能丢了,那是两人之间唯一相爱的证据了。想至此,李偲快速跑回垃圾车那里,木匣尚在,斯人已去,刚站过的地方干干净净没有痕迹。她忍着异味,把木匣子从垃圾车里提出来,褪掉被弄脏的袋子,双手抱着它,如同捧着自己爱情的骨灰盒,慢慢往车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