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长成的梨子啊。”少年窝回车里,将一床锦被缠在身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躺下,“郑六,前面遇到人家,问问看距五陵原还有多远。”
原来这少年姓尉,单名一个缇字,是洛阳尉家的小儿子,今年刚满十六,上面有三个哥哥两个jiejie。
这尉缇生下来的时候不足月,小脸涨得紫红就是一声不哭,接生婆往屁股上狠狠打了两下方才放声哭出来。因他先天带来的不足,比一般小孩儿更加多灾多病,家里宠得厉害,生怕有个闪失。尉家以武传家,所以尉缇平时在家看看书,弹弹琴之余,偶尔也练上几套拳脚权当强身健体,日子过得倒也滋润。
可偏偏他五岁生日那年,有个牛鼻子老道路过尉府大门,看到当时老夫人手里抱着的小孙子,二话没说上来夺了就走。
尉府岂能容得有人上门抢孩子,连忙喊护院拦住,谁知道那道士却有些门道,刀剑无眼,他手里抱着个孩子,却不能叫人伤着分毫。
最后还是尉府老爷尉书行出面,对着道士又是作揖又是做小伏低,哄得那道士开口说了一句话:“这娃儿命中有劫数,留在凡俗人家养,怕活不过十七岁,不如让道士我抱了去。”
尉家怎么肯,和道士磨了半天,最后道士叹气道:“这怕是他的天命,等他十六岁我再送他一件礼物,破解这劫数的法子也落在这物上,到时候需他亲自去寻。”
说完将孩子放在地上,径自扬长而去,众人只见他转过壁角,等追过去时,大路上空荡荡的,连半个人影也寻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