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样,在玄北面前只得故作无知,要拿一张无忧无虑的笑脸面对才行,否则多惹人烦?
喜乐有一个天底下所有不和睦夫妻所出子女的忧虑,她夹在至亲至爱的父母中间,被挤作薄薄的一层,喜怒哀乐都变薄了,不足道也。满心满眼是父王是母后,排来排去丢了自己的位子。
压抑许久的委屈又冒上头来了,她低下头去,把涌出水光的眼睛低下去。
她是个愚笨的公主,且不了解玄北性情,无法回答出玄北想听的。她什么也不敢说了,多说多错。
但喜乐不知恰恰是她这份十分诚挚的愚笨,反倒令玄北心一软。
玄北比她多活好多年,多经历的明争暗斗数不胜数,旋而看人的功力就深沉许多。喜乐愿不愿意出嫁,他心知肚明。
在来时路上,他预料的场景应当是喜乐公主像一只意志坚定的小老虎,大喊大闹着不嫁不嫁死也不嫁。不管是一哭二闹还三上吊,她会铁了心不嫁。因为她同样一颗向往冒险与自在的心,就如多年前的贝宁公主。
事实却不是如此。
幼时的喜乐走进书房时很懵懂,咿呀咿呀抓来一卷书一张纸就要咬。彼时身份为王爷的玄北不知有多少张通宵达旦绘制出来的地图与兵阵法被她这么奶声奶气的咿呀咿呀给撕成碎末。他发怒时,她半点不怕,两只短短的白胳膊一叉腰,呀呀呀叫得惊天动地。谁再冷着脸,她就哭。喜乐哭时不带泪水,光是嚎叫,叫得燕子窝从屋檐下抖两抖,啪嗒砸到递上去。玄北不得不服。
现下不是这么回事了。
喜乐爱他,喜乐怕他。
玄北没想到她对他又爱又怕到这个地步,连一句心里话也不敢说,小心翼翼地窥探他眼色,像提心吊胆偷食的小耗子。多委屈啊。他的女儿是堂堂公主,合该是嚣张跋扈的啊,怎会露出这样不如人的神色来呢?
这一刹那,玄北忽然醒悟:他本为报复他父王而来,怨恨父王的无情无义,却险些在不知不觉中过犹不及。
险些过犹不及,在漫漫长路上走着走着,走成年少时厌恶不齿的陌生模样。他在权势中闷闷不乐地拼搏,忽视了应当好好教养的女儿。父女之间才落得如此生分。
怎会如此呢?
胸腔里的心传来麻麻的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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