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北风呼啸着往脸上刮,许青寒突然就想起某年冬天沈辞跟他抱怨:“这风太大了,打脸上跟扇耳光似的。”真疼,不光脸疼,眼睛吹得也疼,疼得发酸发胀。他无可救药了,不管何时何地,不管在做什么,总是会第一时间联想到沈辞的一言一行。
他胸口像堵了一块巨石般难受,周围天地的空气仿佛被抽离了,闷他脑中一片嗡鸣。骏马飞驰时带起的风声是他耳中唯一的声音,路边景物虚虚过一点,快点逃离,去到不会让自己难受的地方。
可是这天大地大,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沈辞,跑到哪里又能怎样?
沈澈心惊rou跳的看着不要命似的许青寒,他没有半分武艺,骑得这样快万一摔下来后果不堪设想。他策马紧紧跟着许青寒,时刻绷紧神经准备在他坠马时拉一把。好在许青寒从清晨到黄昏一直没有掉下来的趋势,他来不及放松就意识到快到白檀了,连忙开口喊许青寒道,“王爷,赶了一天的路了,找个客栈歇歇脚吧?”
许青寒恍若未闻,也不知道是真没听到还是不想理会。沈澈无奈,想了想后搬出沈辞,“王爷!哥哥说,咱们不能从白檀走。”
许青寒肩膀僵了一下,故作镇定的道,“他说什么来着?”他听到沈澈提起沈辞时耳朵里就一阵嗡鸣了,哪里还听得清后面的话。
“哥哥说不要从白檀过去。”
“吁——”许青寒勒马,马儿长鸣一声抬起前蹄驻足。
沈澈马鞭遥指几里外的一缕炊烟,征求着许青寒的意见,“王爷,您看那边有人家,咱们休息一晚明早再启程吧。”
小山村只有星星落落的几户人家,没有客栈。两人只能挑了一家房子相对气派些的农户投宿,他们出手阔绰,收了银钱的主人家喜笑颜开,大献殷勤,把过年都没舍得喝的清酒都搬出来了。
村口有条小河,从山中弯弯曲曲的延伸出来,流向茫茫未知之处。许青寒拧着酒坛子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大口大口的灌酒。沈澈站在他身旁默默地看着他喝完半坛酒,叹了口气劝道,“王爷,您喝得够多了,别再喝了。”
许青寒双眼已经蒙上一层朦胧的醉意,伸直手臂豪迈的一挥酒坛,有些口齿不清的道,“我,当今圣上唯一一母同胞的兄弟,燕王许青寒,三岁封王,多年来圣上荣宠不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朝廷百官到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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