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三成税收,公子自然是答应的好。”
沈钧道:“张巡此人贪得无厌, 肯定知道谎报人口会让江南地区的总上缴银两数额增加。之所以仍这样做, 正是因为江南富商多,他是一方知府,凭借职权之便随便找家富商都可以替他补上银子缺口。如此精于算计贪图便宜之人, 只怕此时肯减免三成税收也不过是迫于形势, 待向朝廷交了差, 极有可能出耳反耳,又变着法子加回税收。”
“既如此, 公子又何必答应给他十万两?”
“拂尘有所不知,沈家之所以能兴旺百年而不衰,除了祖上积下来的几宗生意外, 最重要还在于朝廷里有些门路。有时候权力比银子厉害得多,我的确可以拒绝张巡的要求,只是如此一来,沈家虽然节省了一笔银子,但却要以得罪江南知府为代价,沈家毕竟活在这块地头上,若跟地方官府关系搞僵,那失去的就绝不仅仅是区区十万两能衡量的事了。”
“公子说得极是,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纪拂尘附和道,不动声色看他一眼,眼前这人看似不正经,实际却精明得很,何时该进何时该退、如何才能损失更小获利最大,他都心如明镜。
想到这,纪拂尘无端生出几多烦躁。虽然一开始进入沈府确实是无意为之,但后来甘愿伺候沈钧目的却不单纯。沈钧是可以利用的资源,他必须要抓住。可他也明白,这世上不会有人喜欢被利用,这也意味着他们之间终会有翻脸的一天。
从晌午在南风解意门口收到那张写着“衣食”两字的纸团开始,他的身世和行踪便已暴露。纸团之事绝非偶然,背后到底是谁指使还全然不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疑点重重。
纪拂尘将事情始末仔细在脑中一遍一遍回放,几个细节极为关键:其一纸团的纸张用的是皇宫专用的水纹纸,这就说明纸团很有可能出自皇宫;其二纸团上的字迹是自然干的,而正常情况下墨迹完全干透须半柱香时间,这就说明纸团上的字不可能是刚刚写的,至少是在半柱香前提前准备好;其三纸团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折痕,这就是说纸团应该被人捏在手中很长时间;其四纸团是在他独自一人时强行塞进来的,然后那个塞纸团的大汉又匆匆离开,这就说明幕后之人很可能忌惮被其他人知道。
从这几点看来,纸团之事明显就是一场预谋。
沈府与京城相隔万里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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