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发抖,看都不想再看嘉斐,就别开脸死死盯着窗角。
窗棂上的雕花是麒麟兽,好似正歪着脑袋看笑话,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甄贤盯了一会儿,觉得别扭极了,便又把脑袋扭向另一边。
这模样险些要让靖王殿下笑出声来。
这三年在南直隶,小贤的身子总算是养得好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常常疲劳呕血,也结实了许多,见了血色,不那么清瘦苍白得厉害了。
可人养得好了,脾气也愈发见长,事事多管着他不说,连教训他的声音都越来越大。
这可真是忧喜参半。
喜的自然是小贤的伤势总算没什么大碍了,可他好歹也是堂堂的一个王爷,总这么被训得还不上嘴,面子往那儿搁?
嗯,也就只能比父皇当年被追着骂到爬树好那么一点了吧。
靖王殿下心里十分想笑,但又怕真笑出来要被骂得更凶,便赶紧做出个委屈模样凑上去,软声哀求:“两身常服而已……之前为了打倭寇,我王府上都快掏空了,就做两身衣裳,不至于罪大恶极到要被揪住不放吧?”
他是拿捏准了甄贤一向吃软不吃硬的脾气。
果然甄贤就瞧不得靖王爷这做低伏小的委屈模样,“气焰”立刻就熄了,整个人都跟被浇灭了似的,连眸子里都泛着粼粼水光。
他重重叹了口气,仍是皱着眉念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殿下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情形,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殿下,就等着抓殿下的错处。”
嘉斐便听着连连点头,只当是认错,直等他念完了,伸手将他拽到怀里。
“反正都已经做了,既不能扔了,也不能赏人,你就勉为其难穿穿,也好让我瞧瞧……我可想瞧一瞧你穿上是什么模样了,一定好看。”
他低头继续软声细语,说出来的话,却不是讲理了。
甄贤顿时脸上一红。
殿下近来是愈发知道怎么对付他了,每每就这么堵他的嘴,若是再任着他殿下说下去,还不知要继续说出什么没羞没臊没脸没皮的鬼话来。
甄贤既不想让靖王殿下继续“胡说”下去,挣扎了两下也挣不开,只得放弃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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