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然。
新上的羹汤还冒着隐约热气,人却已离了一半,顾至诚轻叹口气,口气半带责怪道:“宁大人,三哥旧伤未愈,脾气难免暴躁一些,还请见谅,可这订下婚约一事,赶的略不对时机,三哥生气,也是常理之事。”
宁裴卿正缓缓斟一壶花雕酒,闻言举杯一笑,满满饮过一杯,开口道:“我与楚芷两情相悦,早些晚些,终归是要入得一家门的,何必为不相干的人推迟自己的喜事。”
楚芷是张尚书家千金的闺名,二人尚未成亲,便已如此亲热相称,再加上宁裴卿叫季绍景作“不相干的人”,亲疏立见。
“宁大人当真?不过尚书家一根高枝而已,竟也如此等不及的要攀?”顾至诚话中带刺,丝毫不再压抑不满。与他在看,宁裴卿此刻色令智昏,全然沉浸在张家小姐的美貌与锦绣前程中,这般无情无义之流,根本无须敬重,“我听说你与三哥二人旧识,纵是半分恩惠未受,凭着从前情谊,也断不该与三哥撇的如此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