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巷子灯罩在他的后脑勺上,让他显得极其落寞萧瑟,“没有家,我没有地方可去。”
“嗯?”
怎么可能没有家呢?他穿着与上次不同的衣服,上次一件黑色短袖t恤,这次是白色衬衫,款式质地都不错,不像廉价的地摊货。
这样的人不可能是睡天桥下、公园长凳的流浪汉,即使混社会,肯定也有一个固定的窝点。所以怎么可能没地方去呢。
如此博取同情,肯定不安好心。
不过,他衬衫长袖上那黑漆漆的一团是什么?好像血迹,他受伤了?秋满蹲下,这回看清了湿漉漉衣袖上的那团污渍,真的是被晕开了的血迹。
“你受伤了?”
秋满伸手去撩衣袖,男孩瑟瑟地往胸前缩了缩,语调幽淡地说,“小意思,习惯了。”
“唉,”秋满惆怅地叹口气,就在自家房门口,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万一她袖手不管明天早上起来看见他死在这儿,以后还怎么敢从这道门进进出出啊,“进来吧,我帮你先处理一下伤口,完了你再走。”
男孩定定望了她半天,又露出那个总让人觉得带有嘲讽意味的邪里邪气的笑,“借肩膀用用。”
“嗯?”
还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男孩已经一手按在她肩头,一手撑着墙壁,艰难费劲地慢慢站起身。
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走路,秋满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所谓的跑不动,是因为脚上也受了伤。刚才有一刻,她还傻傻的认为,或许他也像自己时常想起对方,所以才跑到她家门口来等着,只为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