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君玉染回头忘了一眼,忽地想起,那时与他初见,便是在这海棠花开的庭前。
君玉染道:“我真不懂君殊,先前我事事都要同他比出一个高下。每次找他切磋,不论寒暑雨雪,他都会应下。其实,如果他、但凡他多理我一点点,不要每回都是‘承让’这两个字堵我气我,我也不会这般……”
杭雪舟认真听着,听到最后,手心不自觉捏出了冷汗。
临走前,二人回居所看望大白,那只小猫儿越发肥了,正窝在蓬软的垫子上舔爪子,黄狗趴在一旁睡得香甜,唯有那一只灰猫儿探出窗户张望,咪呜咪呜叫唤,叫声细弱可怜。
君玉染忍不住弯腰抱起灰猫儿,那猫儿立即活泼起来,尖尖的利牙咬住胸前的衣服,又去啃他的手指。
与此同时
王宫人心惶惶
清水宫阴寒湿冷,举目四望,无一点灯火。
将军白霆盘腿坐在蒲团上,披头散发形似恶鬼。
殿外脚步轻响,门应声推开,凛冽寒风登时灌进清水宫,飒飒如同鬼泣。
渡雪时端着一盏灯缓步跨进门槛,道:“将军大人,考虑好了吗?”
烛火明眛,衬着渡雪时的脸像蒙了一层朦胧的黑雾。
白霆叹道:“你还要问几遍。你密谋布局了这么久,就是想拉整个雪国为那段过往陪葬。现在如你所愿,将军府要倒了,可你看上去并不高兴。”
“只有等这个腐朽的国家消失了,我才会高兴。我一直很好奇,你自诩清高清廉,可当年为什么帮白棠袭击十景陵?你个杀人凶手,手上沾着渡景的血,为什么宣于唯风、明山却还愿意效忠于你?”
白棠是雪王的名讳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为了救渡景,你信吗?”
渡雪时愣住:“救?……你怎么救?”
“你知道雪王为什么杀渡景吗?”
“不知”
“那你知道渡景为什么从始至终不曾离开十景陵吗?”
“……不知”
“周瑾一直爱慕着渡景,这个你该知道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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