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深,星汉无语,夜风吹窗,烛泪滴垂,光影摇曳。
李子龙抬头望了望天色,眼见天上的月牙就要当头了,估计子时已到,可却还不知谢迁藏身何处,竟连罗睺星、计都星两大凶星皆起不上任何作用。
他曾引以为傲的术法,在文曲星君身上竟起不到丝毫作用。若是今夜不能趁着谢迁避星将其拘魂,日后更是希望渺茫。
这般思虑着,李子龙不禁焦躁起来,缓缓踱着步子。
猛地,阴风飒飒中,传来一股皮肤腐烂的恶臭味儿,李子龙顺着恶臭之味,望着无相铜炉上被他隐在飞尘之中那双脚离地三尺,悬站在青烟之上,浑身阴气缭绕的谢季皖。
暗道是啊,他李子龙是拿文曲星君毫无办法,可不是还有个程溁嘛!
当下,李子龙找林淑清要来程溁的生辰八字,重新用朱砂写在符文上,而后脚踏七星步,绕着香案,念咒书符毕,焚烧了纸铜钱和用筷子与麻绳做好的梯子。
放下拂尘,双手掐太极诀,道“杳杳冥冥,天地同生,散则成气,聚则成形,五行之祖,六甲之精,兵随日战,时随令行。急急如律令,敕!”
随着,水运浑天仪指示着星辰的出没,两个木偶分别击鼓报刻,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庭院依旧风平浪静,毫无波澜,并未有施术后的任何景象。
李子龙拂尘一扫,口中念咒完毕,方才那张符文烧毁化成灰后,缓缓组成一张金底赤字的请魂表文,停滞在香案的虚空之上。
阅后,李子龙脸色一沉,闭目塞听,掐指一算,惊骇之下道“程溁根本不是天顺六年七月十九日酉时生人,八字也对不上,真是白费力气。”
当下,惊得林淑清拍案而起,舌挢不下道“不可能,本夫人清清楚楚记得,李莹与荣卿溪是同一天,分别为上、下午生的娃儿,程月仙、程水仙、程溁也是前后脚从她两肚子出来的……”
说着林淑清猛然想起李莹生产那日,其贴身的奶娘疏榛诡异离府之事,又想起李莹善妒爱拈酸吃醋的性子,毕竟做了婆媳十几年,她多少还是了解些李莹的狠辣手段。
心思百转间,林淑清连连摇头,不可置信,道“难道程溁早被李莹,从荣卿溪的产房中换出了?在李莹刻意的阴差阳错下,程溁根本不是荣家的外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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