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药昼林静,汲泉阴涧迟。微踪与麋鹿,远谢求羊知。
被病痛折腾了半个月,今日程溁总算体温渐降,脓痂渐干缩终成痂盖,在这半个月她咽肿痛,说出的话比破风箱还难听,每天连喝些稀粥都吐光也就算了,居然还拉稀,小rou球的身材已不再,小胳膊,细腿儿不说无力的站不起来,还酸痛的十分厉害,每天都要打几次寒战、就算拿着饭勺手也在不听使唤的发抖,程溁要不是每天还能勉强比划几下,她都快怀疑自己得了帕金森。还是谢迁每天强迫给程溁喂饭,虽然吃完就呕吐,但谢迁依旧如此坚持。
再有半个月痂盖就能自然脱落,虽然依旧很痒痒,但是她强制自己不去抓,每时每刻都仿佛有千百只蚊虫同时在她身上叮咬,天知道她有多痒,多煎熬。但她一下都不敢抓,因为她知道自己只要抓了一下,后面就会有千万个理由说服自己,抓第二下,第三下直到把全身脓包抓破,爱美的她坚决不能留下满身疱痕或者满脸麻点,此时她都佩服她自己的忍功了,她上辈子要是有这尿性,早就清华又北大了,这就是人生中的修行吧!
这些日子谢迁每天都去山坡灌丛中挖清热解毒,敛疮止痒的千根草,虽然带着驱蚊香包,还是会被蚊虫叮了满身的包,手指缝里都是泥,还有许多血淋淋的划痕,这半个月不仅程溁瘦了,谢迁更是辛苦。每天除了采药,砍柴,做饭都是贴身照顾程溁。除了喂水,喂饭,喂药,换药,把屎把尿,就连睡觉还要把她箍紧,担心她睡梦中会不自觉的蹭破脓包。
程溁看着这样的谢迁很是心疼,心中的那点计较和过不去的坎,早就丢掉爪哇国去了啦!暗许等她好了,会好好对谢迁的不会再使小性子,尽量少矫情。许下吃货最高的承诺,哪怕是自己吃不饱也会给谢迁喂得饱饱的。
谢迁端着刚出锅香喷喷的鸡rou粥进来,笑着道“溁儿!来吃饭了。”
程溁眼睛一亮,道“正饿着呢!”天知道每天她有多饿,关键是吃完就吐,好不容易吃下去了那么一丁点儿还拉稀。
谢迁把粥锅放在床头柜上,这都是这半个月他做的木匠活儿,虽然不精致但是很结实。随即盛了一碗粥晾上,程溁嘴里都是水泡吃不了热食。
程溁闻着鸡rou粥的香味儿肚子本能的咕咕叫,害羞着用结着脓痂的小手捂着肚子,红着脸、低着头不自觉的瞥了几眼垂涎欲滴的鸡rou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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